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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也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決定的,我需要被移植者的同意。”
“如果她不同意呢?”阿萊面露難色。“那就恕難從命。”白起不留情面地搖頭。林夏感到閣樓裡的空氣有些凝固了,她知道白起這個人說 話向來鐵板釘釘,一旦出口,絕不更改。“好為難啊……”阿萊忽然苦笑著嘆息。“人生苦短,何來輕鬆呢?”白起說。“那白醫生有沒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阿萊苦澀地笑 著,“一個關於這間劇院的傳說。”“如果你想說的話,我不介意聽一聽。”白起點燃了一支桃源鄉,吐出一口濃醇的煙氣。
“這家劇院的每一個角落我都很熟悉,因為我就是在這裡長大的。”阿萊目光幽幽,如同兩根風中搖曳的燭火,“可以說,它是我唯一的家……”
我是個孤兒,我十歲之前的日子,都是在北京的育嬰堂裡度過的。
育嬰堂是個舊稱呼,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福利院。那時候北京城裡有很多家育嬰堂,我待的那一家是一群加拿大的修女開辦的,裡面有一百多個孩子,都是像我這樣從出生就被人拋棄了的。
現在人們對於那個時候的育嬰堂其實有些誤解,它們並不像歷史教科書中寫的那樣可怕,修女嬤嬤們也並不是外人們想的那種惡魔。相反的是,她們對我們很好,食物短缺的時候,她們還會把剩下來的糧食讓給我們。她們教我們學英文,讀《聖經》,告誡我們對上帝禱告時要虔誠。
雖然我是被那群善良的嬤嬤養育大的,但我始終覺得那裡不是我的家。家是什麼?家是一個你雖然會被教訓、被管束,但是每天黃昏日頭落下時,你都會不由自主地走回去的地方。可我只能在黃昏的時候,看著玩伴們一個個被大人們叫走,然後獨自躺在護城河的河堤上,等太陽一點點落下去,黑夜一點點降臨,只有流動的河水在跟我說話。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是個沒有父母的孤兒。我當時只盼著有一天長大了,離開育嬰堂,找到我自己該有的那個家。我對自己發誓,如果我真的有幸得到那個機會,我至死都要用自己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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