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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陰暗。相信我,如果我早一些明白這個道理……”
海因斯哽咽了,久久不能再度開口。大廳裡的人們紛紛小聲議論著,不知道這位主人為何忽然如此激動,扯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好了,我只是發一些牢騷。”老人無奈地笑了笑,“大家可以開始跳舞了。
樂隊已經等待了多時,此刻終於奏響了舞曲。禮花在窗外的天空中綻放,人群一下子陷入興奮,熱情的火焰被瞬間點燃,整座大廳都在隨著音樂舞蹈。
“去吧喬瑟夫,找個漂亮女孩跳舞,這是命令。”
老人制止了試圖幫助自己的秘書,倔強地獨自把輪椅搖下舞臺,走向那條燈光黯淡的通道。
“講得不錯。”黑暗裡有人說話。
海因斯隨著聲音驚訝地看去,只看到了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像是有頭巨獸在洞穴深處盯著自己。
“白醫生,你是來跳舞的麼?
“不,我從不跳舞。”
“那很可惜,你浪費了自己充滿活力的身體。”海因斯艱難地試圖把輪椅搖向通道盡頭,可是地上鋪的厚重毛毯,給輪椅帶來了巨大的阻力,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你同樣也是!”白起從後面拉住了他的輪椅,“來吧,我給你找一個舞伴。”
“舞伴?白醫生,我現在如果沒有喬瑟夫,連從輪椅上站起來都很困難!”老人試圖反抗,卻被白起徑直地推回了舞廳的角落裡。
“她在那兒。”白起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離開。海因斯疑惑地從人群中望過去,忽然眼前有些恍惚!他看到了一個女孩,一個擁有一頭赤松樹般美麗長髮的女孩,和幾十年前的艾琳一模一樣。
她站在舞池邊,身邊盛開著一大團蘋果花,她光彩奪目,彷彿自身就是灑滿陽光的花瓣。
這是夢幻麼?怎麼可能,這一幕是如此真實。
這是真實麼?怎麼可能,這一幕是如此夢幻。
老人顫抖著從輪椅上站起,深深地呼吸,整理了衣著和髮型,依然像當年那樣,把白髮一絲不苟地別在耳後。他向那個女孩走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腳步竟然是如此的輕盈,彷彿已經擺脫了那一身沉重的軀殼。
“我能請你跳支舞麼?”
叫我的名字,艾琳,叫我畫家先生,叫我少校,叫我伯爵,求你了艾琳。
“謝謝,不,我是說我願意。”女孩有些手足無措,“不過我不太會跳舞,我是被臨時邀請來的。”
“沒關係……”老人失望了片刻,轉而慈愛地笑著,“這支曲子是爵士樂,你只需要跟著音樂釋放自己,或者跟著我……”這一晚,年近百歲的海因斯和一個陌生的女孩跳了整晚,直到舞會結束,那個笑容依然掛在他的臉上。他的身體輕盈,像是飛舞在花叢中的蝴蝶。
“謝謝你,白醫生。”海因斯獨自坐在黃浦江岸邊,望著奔流不斷的江水出神,“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完美的夢境,我該給你什麼樣的報酬?”
在他身後,白起把熄滅的菸頭輕輕放進垃圾桶裡:“那不是夢境,我說過夢境對你而言毫無用處。”
“難道那不是桃源鄉的作用?”海因斯驚訝道。
“跟我來吧,我們還有一個地方要去。”白起吹了個響亮的口楚。
“那是我的房間!我從二十年前就把那裡包了下來,做我上海的辦公室。”海因斯再度驚訝了。
“從我小時候開始,曾祖母就會經常站在這裡,望著那間屋子出神。我一直都不明白是為什麼,因為那間屋子很長時間都沒有人住,只有固定時間會有人過來打掃,除此之外,那盞燈只亮過三次……”少女黯然道,“現在想想,她其實一直在等你。”
“可她還是不肯來見我,只怪我做了那麼可怕的事情。”老人望著那個房間出神,耳邊只有黃浦江水的聲音。他們之間曾經只隔著這條江,卻始終都未曾跨越過去。
“她也曾經去過那裡。”少女說,“五年前你上一次到這裡的時候,我陪著她去過那間酒店,她在大廳裡猶豫了很久,可是最後還是讓我把輪椅推出去了。我問她到那裡做什麼。她說她要見一個人,一個她一直愛著的人,但是她卻傷害了那個男人,對他隱瞞了自己的過去。她想那個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可這一切分明都是我造成的……”老人感到陣陣心痛,這個包袱自己揹負了幾十年,艾琳也揹負了一生,卻讓他們此生再也不得見面……
“我們兩個真是——”
“一對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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