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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醒,不過倒是喝下了些清水,想來是能救得活。”
陸鵬道:“這就好,那孩子也是咱家馨兒看見的,能在這地方遇上,也是緣分,救活了,也能給馨兒多攢些福德。”說罷便看了看陸可馨,目光甚是疼惜。
王婉兒接過了木材,取了些,便去生火做飯。陸鵬沒休息,也不用休息,這點路程的來回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莆田寺智清大師前些年在江南各處說法講經,寺中弟子是一個未帶,只是有這頭毛驢陪著,駝些經書器物。陸鵬知智清大師頗為喜愛這毛驢,也不忍讓這毛驢在路途中餓著了,王婉兒做飯,自己便去照料那毛驢去了。
夫妻倆各忙各的,倒顯得陸可馨越發的百無聊賴了。便又去那少年旁邊坐著,只想著他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若是早些醒來,也可與自己做個玩伴。
小孩子的滿足感無非也就是這些,父母疼愛,衣暖食足,再有個年齡差不多的夥伴,玩玩鬧鬧,便再無他求了。
過了不多會,粥煮的差不多了,王婉兒便清了一塊較平整的地方,叫他們吃飯。稀米粥、麵餅、肉乾,都不是特別起眼的東西,但在這地方、這時間,吃的則是比銀子還要貴。陸鵬從馬車中取了一壺酒,又拿了些肉乾一人坐在驢車上自斟自飲,這應該已是此處最好的享受了。王婉兒盛了些米粥,先去給那少年餵了,自己才回來與陸可馨一同吃飯。
飯畢,陸鵬和王婉兒又聊了些莆田寺那邊的事情,陸可馨在一邊也時不時無關緊要的插幾句。慢慢的,夜色濃了,王婉兒又看了那少年,還是沒醒,但脈象已經較初時有力多了,又給他蓋上了一條毯子,便叫著陸可馨,回車裡睡下了。那頭毛驢起初還時不時的發出點聲響,到後來,也安靜了下來。
夜幕下,月色也不知躲在了哪裡,一望無盡的黑暗中,一簇跳動的篝火,讓人看著孤獨、淒涼,但終究也看到了一絲生命的希望。
王婉兒和陸可馨在車中早已睡熟,陸鵬則和白日裡一樣,一樣的姿勢靠在馬車上。從邊上看去,你不清楚這人是睡著了,還是醒著,但是有一點是非常肯定的,你莫要在這夜裡打什麼壞主意,不然你會很糟糕。
淡淡的夜風,吹來了些涼意,也吹來了一些微弱的呻吟聲。
陸鵬內功根基深厚,這聲音自也逃不過他的耳朵。陸鵬輕輕翻身下車,像是一片葉子被那夜風吹起一般,輕起輕落,沒有一絲的聲響。
那少年這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但眼神太過模糊,全無光彩,但當陸鵬出現在他面前時,那本來無神的眼睛卻突然睜的如銅鈴般,一雙驚恐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陸鵬。嘴唇微動,卻也說不出話來,或是因為沒有力氣,或是因為恐懼已讓他的嘴巴不聽了使喚。
“孩子,莫怕,我不是壞人。”陸鵬看到那少年驚恐的眼神,便想到,這少年在昏倒前想必是遇到了什麼非常可怖的事情,不然和自己是第一次相見,斷不會如此驚恐,於是便儘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軟一些,免得再嚇到了他。
陸鵬這麼多年在江湖中行走,不論是他的仇人,或者是曾受他恩惠的人,對他的印象大概只有一個——嚴峻,陸鵬就像是一根精鐵鑄成的鐵棒,從未曾彎曲過。可此時他對這少年的語氣,是無比的溫和,陸鵬的這一面,除了他的家人,這個少年是第一個見到的人。當然那少年也並不知道在他面前和聲和氣說話的男子竟然是一位在江南武林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別……別……別吃我,別……吃我!”那少年結結巴巴的吐出了幾個字,依然是驚恐、慌亂的眼神。
陸鵬的臉沉了一下,他知道,當飢餓威脅到人的生存的時候,人們往往會做出一些很瘋狂的事情。如牲口一般吃野草、樹皮、泥土,還有更甚者便是人吃人……陸鵬低身,向這少年問道:“餓嗎?我這有面餅和肉乾,要吃些麼?對了,還有酒。不過不能多給你,只能給你喝兩口。”說罷便將自己的酒葫蘆從身後取了出來,向少年遞去。
那少年見陸鵬似乎沒有惡意,又願意給自己吃食,腦袋也似有些清醒了。便慢慢的伸出手,接過葫蘆送至嘴邊飲了一口,卻沒怎的嚥下去,還嗆出來了不少。陸鵬微微笑了一下,道:“你小子碰上我算你命大,放下心吧,既然救活了你,有我在這裡,斷不會有人來害你,將這包肉吃了,睡一覺,明早跟我一起上路。”說罷便將剩下的肉乾放在了少年身邊。
陸鵬又說道:“那幾口酒也一併喝了吧,男子漢,吃肉一定要喝酒!”
那少年還是直勾勾的看著陸鵬,但眼神中已不似方才那般慌恐。陸鵬嘴角露出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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