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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塊僅有拇指大小的木片,因為偃甲鳥同為木頭所制,所以一開始他們並不能看清這其中夾雜了其他的東西。但謝衣身為製作者,每一個零件都清清楚楚,怎麼會認不出這個“外來者”。
謝衣將木片反覆摩挲,斷言道:“是金絲楠木。”
他與沈夜對視一眼,難道這偃甲鳥還去過墓主的墓室不成?否則哪裡來的這明顯是棺材木片的東西。
謝衣忍不住笑道:“我還以為墓主人會以寶石為槨。”
都能將烏木當做橋樑使用,他還以為墓主會是怎樣一個窮奢至極的人物,想不到到頭來,他還是用了楠木作為棺槨。
沈夜不置可否:“他是怎樣的人,於我們無關。”
謝衣笑著點點頭:“是。”
剛將偃甲鳥的碎片收好,不遠處的劉家人終於傳來了動靜,隨即,便是一陣受到驚嚇的抽氣聲。
沈夜與謝衣先是一頓,接著便連忙往回走去。他們先前倒是忘了劉家人的存在了。
的確,罪魁禍首已經死亡,眾人的清醒也不過是那麼幾分鐘的事情。
先前沈夜與謝衣二人出了狀況,後又被黑孔雀和偃甲鳥吸引了注意,來不及將死去的劉一君等人處理妥當。現在劉赫等人清醒過來,看到的不就是同伴慘死在自己身邊、死不瞑目的模樣嗎?
那種近在咫尺,似乎在向自己訴說著怨恨的模樣,讓靠近死者的劉家人沉默過後,全都忍不住尖叫起來。
貼得太近了,他們真的是貼得太近了!
再近一步就是死者僵硬了的灰白臉龐,再近一步就是那濃稠的血液,就算是同伴,一時誰能想起來?誰又能受得了?
劉赫是距離劉一君最近的,不得不說他在睜眼的那一刻,受到的衝擊是最大的。劉一君那渾濁了的眼球,大張的嘴,扭曲到極致的臉和渾身的血液,讓他頭腦一片空白。
身邊的劉家人反應過來後立馬將劉赫拉開了,只是看著那新增的幾具屍體,他們的心,沉重無比。
又是莫名其妙的犧牲,他們這一路來,到底死了多少個同伴了?
不需要劉赫吩咐什麼,劉家人便默契地分為了兩組,一組人安慰著恐慌無比的同伴——都是極為靠近死者的人;另一組,則是從揹包裡拿出了白布來,將劉一君等人遮蓋後,簡單地處理起來。
“沙沙”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眾人警惕地轉身防備,卻見沈夜小心地扶著謝衣走了過來。
沈夜一如既往的穩重如山,而謝衣,面色有些蒼白,更有些憔悴。
劉家人本想問他們為什麼是從另一邊走過來的,但看沈夜的臉色,再看謝衣有些虛弱的模樣,這話便有些說不出口了。
他們哪裡知道,謝衣的虛弱是裝出來的。
畢竟沈夜與謝衣二人安然無恙,而劉一君等人卻是死了。就算這幻覺是謝衣與沈夜二人所破,但是謝衣不能保證,劉家人不會怪他與阿夜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同伴。
人的理智,往往會隨著親人的逝去而不復存在。
所以在靠近劉赫他們之前,謝衣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沈夜。而寵溺如沈夜,自然按著謝衣的想法來做了。
故而沈夜將謝衣小心地安置在一邊休息後,便將那隻黑孔雀扔了出去。
面對眾人不解的目光,沈夜簡單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之後,便靠在謝衣身邊不說話了。
他們破陣也算是費了一番功夫,現在休息,劉家人並不能苛責什麼。
倒是那隻死透了的黑孔雀,劉赫等人看過去的目光沒有欣賞,沒有好奇,只有滿目的仇恨。
竟然是這麼一隻鬼東西害死了他們的同伴!
不管劉赫他們在一邊如何將黑孔雀以及那碎得不能再碎的海馬挫骨揚灰,沈夜只是將謝衣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閉上眼準備休息。
謝衣本來還想掙扎,但看沈夜面色的確有些疲憊,他終究是放棄了。
雖說幻境對他們二人的傷害不如劉家的大,但是阿夜和自己真的是累了。
在走下一步之前,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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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休憩,一行人花了很長的時間。不想考慮四周是否還有危機潛伏,不想考慮前路是否依舊生死難測,只是讓緊繃的神經可以鬆弛下來。
因為沈夜就在身邊,謝衣一不小心竟然真的睡著了,等他睜開眼的時候,劉一君等人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徒留下一地的血液,表明這裡曾有生命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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