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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下來,依然是隸屬於十脊獸的瑞獸。展翅翱翔的鳳凰,似在引吭高歌;獬豸一羊獨角,低垂的眼眸含有無限憐憫;雄獅張口怒吼,盛怒的模樣彷彿正在驅趕災厄。
這石室之內,擺放的竟都是這些不斷重複的脊獸。
不過一如劉赫所言,這些脊獸的順序一直是錯的。雖然排列依舊整齊,但是十隻脊獸胡亂地排在一起,毫無次序可言。一會兒是海馬天馬相連,一會兒是海馬押魚同遊,再一會兒,它們之中又可以夾雜著數只不同的瑞獸。
雖說每一頭瑞獸都極盡奢華雕琢之美,但看到相同的脊獸不停重複出現後,這欣賞的心情便也淡了。
眾人不停地朝前走著,路過了數頭海馬,又路過了數頭雄獅,而道路,依舊沒有盡頭。
等到那威嚴的巨龍再次架著祥雲鋪在兩邊的時候,沈夜突然開口道:“別走了。”
在一片規律的腳步聲中,這三個字聽來便顯得尤為突兀。
“阿夜?”謝衣與眾人一起停下了腳步,疑惑地看向沈夜。
沈夜看向謝衣,眼中一片暗沉:“你也沒有發現?”
雖然儘量壓低了語氣,謝衣還是聽出了他話語中難以掩藏的憤怒。
阿夜是在生氣?
但為何生氣?
謝衣剛撫上沈夜的手,便被對方反手緊握在手心,那略微讓他疼痛的力度,讓謝衣反應過來,沈夜是在為他擔憂。
但是,為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某田寫文再次進入低迷期,好不容易在23點之前趕出來了,這難以形容的複雜感覺哦_(:зゝ∠)_
☆、第九十四章:迷幻?
第九十四章:迷幻?
頭昏昏沉沉的,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樣,摸不著思維的邊際。帶著些微的刺痛,謝衣茫茫然地盯著白色的床帳,眼睛莫名有些酸澀。
他……這是在哪兒?
剛才他不是還在……
“唔……”謝衣一手捂上漲得發疼的額頭,卻聽身邊有人道,“謝衣,你醒了。”
謝衣聞聲轉過頭去,卻是華月站在床邊,一手託著箜篌,因帶了憂慮,面色並不好看。
謝衣有些疑惑:“華月?你怎麼在這裡?”
華月嘆了口氣,站在原地並不回答。
謝衣想要撐起身來,雙臂卻是驀然一痛,他驚訝地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是帶著傷的。
厚實的繃帶將傷口一一包紮,看不到一絲傷痕,但是渾身的疼痛,卻是掩蓋不了自己受傷的事實。
“我……”謝衣看著那些繃帶,終於想起了自己躺在這裡的原因。
見謝衣本就慘白的面色變得越發黯然,華月嘆了口氣:“你還好嗎?”
謝衣並不回答,只是低頭看著那些繃帶,雙目茫然。過了許久,謝衣才欲言又止道:“師尊他……還好嗎?”
華月也不知該說這人什麼好:“你說呢?”
謝衣咬緊了嘴唇。
“既然擔心他,你又何必……”話到此處,華月又是一聲嘆息,無論如何,都已經來不及了。
“我只是想阻止師尊。”輕微的話語,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華月皺眉道:“就這件事,我不想和你多說,但是身為弟子,你竟然!”話到這裡,嚴厲的斥責卻是戛然而止,華月垂了眼,“罷了罷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只是來送藥的。”
矩木一事,她自己都難以下決斷,又怎能怪謝衣行事魯莽?只是她從未想過,那師徒二人會選擇那樣一種方式。
“你好好休息吧,之後去見見尊上,他看似無事,但總歸是……”未盡的話語,飽含著無盡的憂慮。
親自將自己珍愛的弟子打成重傷,阿夜會怎麼想?謝衣呢?他又會怎麼想?他們兩個,又何必要選這樣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謝衣聞言低了頭,黯然道:“我知道。”
華月見他神色有些灰敗,終究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她,還是讓他靜一靜吧。
聽著華月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終究是被一扇門阻隔,謝衣依舊低著頭,抱著膝蓋蜷縮了起來。
全身的傷痕訴說著疼痛,但是謝衣渾然不覺,只要想起先前的那一番場景,他便覺得,哪怕是死,也不會這麼痛了。
他,與師尊刀劍相向了。
和那個一直寵著他的師尊,那個,他敬愛無比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