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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屍體果然浮腫得厲害。他露在外面的面板慘白,但同時,卻見一道道細密的抓痕遍佈了整個屍首。
“貓?”謝衣忍不住道,但又不太確定。
看那抓痕的形狀,和貓很像,但若是貓的抓痕,不會抓得那樣深。死者雖然留下了全屍,但一層層隆起的皮肉往外翻卷,活像是被廚師片過的魚,一道道一層層,都可以看到那些肌肉的紋理。因為屍體在海水裡浸泡了太久,肌肉因血液流失變成了慘白色。但這不能掩飾這一道道的抓痕,抓得男人皮開肉綻。甚至於男人穿的衣服,有些部位也像是被剪刀剪過一樣,零零亂亂的。
男子的五官依稀可見,但是他的臉部傷痕也是最多的,奇怪的是,男人神情安詳,忽視那層死寂的青灰,那嘴角含笑的模樣,當真是入夢一般安然。
這是臨死的人會有的表情?
沈夜走到了男子的右邊:“謝衣,你來看他的手。”
謝衣走了過去,果然如那幾個女子所說,這人手裡原本是抓著東西的。
男子五指大張,哪怕其中一根小指因為外力被人掰斷了,還是可以看出他原本握著什麼東西。大張的手指,青筋依舊鮮明,就是那小臂,也是緊繃到了快要折斷的程度。如此景象,和那張安詳放鬆的面龐全然不符。
沈夜與謝衣並不觸碰屍首,就怕老姚回來發現了什麼,但細細地看下來,並沒有額外的發現。若有的話,也只能說和貓有關了——那男人的指縫裡,夾著厚厚的一層貓毛。
是那隻死貓留下的?
回想起來,這小島上無人飼養的野貓來來往往,數量之多的確有些奇怪。
難道真的與它們有關?
將這一疑惑壓下,見沒有其他收穫,二人便重新將門關上,沿著二樓的窗戶離開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老姚家後,本來毫無聲息的東屋卻是“噗嗤”一聲,一根火柴點亮了油燈。佝僂的人影,在離開桌邊時只聽得“啪嗒”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摔落在地。
昏黃的燈火亮了起來,在黑暗中搖曳不定。一隻慘白的手提著油燈走了出來,慢慢悠悠的、搖搖晃晃的。來者在牆壁上留下的影子僅有半邊身子,另一邊竟是被刀切開一般平整,而他的另一半身子,自腰際還有一絲相連,正被拖在地上,慢慢地以手代腳爬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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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入贅女婿的死亡就像一陣風一樣被人遺忘了,就是第二天的喪禮,也是辦得悄無聲息。等沈夜與謝衣知道的時候,早已經安葬完畢了。
因為到底是入贅的,那人最後還是被葬在了小島上。而那嚴家女,聽說也和先前表現截然不同,連哭鬧都少了許多,不過也許是悲痛過頭了?誰知道呢。
不需要過多去詢問,僅那些愛閒扯聊天的人群,便為沈夜與謝衣帶來了足夠多的訊息。不過,這些顯然和他們關係不大了。
二人將中心移到了那些四散的野貓身上。
男子的死亡必然與這些小東西有關,也就不知,線索到底是什麼了。
但他們原本以為要耗費大量精力去尋找的答案,誰想到不過兩天的功夫,便被二人發現了一些痕跡。
這倒也只是偶然,沈夜與謝衣都記得那沙灘邊成群的野貓,之後過去,便發現了蹊蹺之處。
這島上的野貓白天都是四散的,就是樹林裡都可以發現它們的蹤跡,並無什麼規律可言。但一旦到了晚上,特別是深夜之時,那些貓卻是會一隻只聚集到二人曾經呆過的海灘邊。
那是一幅十分神奇但也十分詭異的畫面。輕微的波濤拍案,而那沙灘之上,越來越多的野貓就像是受到了誰的召喚一般集中了過來,由傍晚的三兩隻,變成了深夜密密麻麻的一群。由於貓兒走路無聲,便只能聽到海浪的聲音。而在這沙灘之上,一盞盞燈籠一般的眼睛,越點越多。
貓群靜寂無聲。
那些活潑好動的野貓,除了靠近樹林的貓仔還在那邊打著滾兒,其餘的竟都是一動不動地蹲坐在沙灘上,齊齊地眺望遠處的鬼山。
若是數量少一點,說不定還能讓人聯想到望夫石而啞然失笑,只可惜,現在這漆黑的鬼山配上這些一動不動、眼睛發光的野貓,當真是一點有趣的聯想也無。
雖然發現了野貓的不同之處,也知道了它們唯一的聚集地,但沈夜與謝衣花費了兩個晚上,卻不見那些貓兒有什麼額外的動作。它們只是蹲坐在那邊,一直到太陽昇起、鬼山消失的那一刻,洗把臉便復又分散到小島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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