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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你別害了她。”
秦正望著遠處,淡淡道,“她是我的妻子。”
陸啟之沒再多說。
他的立場容不得他說別的。
在寒風中待了一會兒,秦正的臉冰涼,渾身血液凝結。
張為峰的房門被踢開,他沒有停下澆花的動作,“怎麼,憋不住了,想動手是嗎?”
身後沒有回應。
張為峰皺皺眉頭。
他正困惑對方又想使出什麼招數,就聽沉悶的一聲響動傳來。
在寂靜的屋裡格外清晰。
張為峰轉頭,秦正跪在地上。
☆、第52章 一命抵一命
“你跪我幹什麼?”
好半天,張為峰從震驚中出來,後退幾步,他把身子移到旁邊。
“秦正,你以為你跪在我面前,當年你把我兒子逼死的事就能了了?”
秦正的背脊挺直,膝蓋抵著冰冷的地磚,“那你想怎麼樣?”
“你說出條件。”他的嗓音平靜,聽不出有什麼情緒,“我可以考慮。”
“無論是什麼。”
話落,秦正面無表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絕不會有人相信,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會下跪,低聲下氣的求人。
包括身處現場,目睹這一幕的張為峰。
周遭的氣壓低到極端。
每一粒漂浮的塵埃都實質化,裹上了冰水,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凝成一道冰牆。
讓人忍不住直打寒戰。
張為峰倒抽一口涼氣,他從這個人的眼中看到窮途末路的決絕和瘋狂。
任何一個正常人見了,都會膽戰心驚。
手指動了動,又猛地握成拳頭,張為峰的身子發抖。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快速抬腳越過跪著的秦正,一句話都沒說就離開了屋子。
外面都是秦正的人,嚴嚴實實的把屋子包圍了起來,張為峰不是頭腦發熱,衝動易怒的歲數,也沒打算跟他們硬來。
他停在屋後的池塘邊,看著飄滿枯葉的池水發呆。
那年兒子自殺後沒多久,張為峰的心情一直都處在低落狀態,難以釋懷,更嚴重的是出現了抑鬱症,他覺得自己沒資格再穿那身白大褂,就離開了醫院。
很長一段時間裡,張為峰都費盡周折去關注秦正的動向,查對方的資訊。
他想為死去的兒子討一個公道,要一個說法。
但秦正那人權勢滔天,他根本沒有機會近身。
一次,兩次,張為峰都以失敗告終。
屢遭打擊,他不得不認清現實,等著所謂的“老天有眼,善惡到頭終有報”。
這麼多年過去,他以為自己是等不到了。
直到剛才,張為峰才驚覺,所有人都有軟肋。
誰也不能例外。
而秦正的軟肋就是他太太。
那些高貴,冷傲,尊嚴,骨氣,全都在那一跪之下,粉碎徹底。
看見秦正那種人對自己下跪,張為峰的內心的確是驚訝萬分,難以置信。
但他不會因此就可以將過去發生的抹平。
背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道肅冷的氣息從後面籠上來,張為峰無意識的繃緊神經,他轉過頭,看到朝這邊走近的是個青年。
是秦正身邊的人。
青山立在與張為峰隔了兩三步距離的位置。
張為峰不知道這個青年想幹什麼,是不是打算揹著秦正對他施壓,或者直接動手。
但青年什麼也沒做。
張為峰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青年是怕他用自己的生命來報復秦正,特地過來堅守著,以防萬一。
張為峰無法理解,秦正那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冷血殘酷,不講人性。
為什麼還有人願意追隨,效忠。
不自覺的,張為峰問了出來。
青山面色如常,沒有給出隻字片語的回應。
這在張為峰的意料之中。
“年輕人,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也不會出面。”
青山蹙眉,嘴裡吐出幾個字,帶著怒氣,“你是醫生。”
如果不是沒得到指示,他早就出手,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這人答應。
詫異過後,張為峰說,“醫生也是人。”
有七情六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