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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之法,定要讓將軍滿意!”他斜過身子,微微傾向楊寄,聲音也壓低了:“晉王或秦王,將軍更青睞哪處?”
一字王乃是一國之王,建德王亦不過享一郡之食邑而已,對楊寄果然是客氣的。但可惜對面人志不在此,只是笑笑說:“抬愛抬愛,我似乎當不起啊。”
楊寄舉盞,酒杯一一從他身邊的諸將面前劃過:“一,我不過是他們的領袖,我一人富貴,怎麼對得起他們?若是陛下有意恩賞,請分封諸將;二,我不敢當這讓陛下改變祖宗之法的罪過,不一定要做什麼異姓王,把揚州和會稽兩處給我管,我當為大楚守好兩處門戶;三,我要兩個人。”
所求並不低:分封諸將是在朝中安插親信,邀買人心;要揚州會稽則因為兩處都是膏腴之地,又是環圍建鄴的命脈之地,這小子居然都想要!皇甫道知心裡不忿,但畢竟又不是他家的,因而深呼吸了兩口,先撿著他覺得不重要的問:“要哪兩個人?我只要能做到,一定盡心盡力幫將軍找到。”
“哈,不用盡心盡力。”楊寄抿了一口酒,笑道,“不就在你手裡麼?一個沈嶺,一個路雲仙。一個我小舅子,一個我妹子。我看見人,後兒肯定一分不差地上朝給陛下磕頭。”
皇甫道知的目光瞬間陰鬱起來,好一會兒才微微笑道:“沈嶺麼,可以。路雲仙已經是我的妾室,而且生了惡疾不能見風,只怕一時半會兒不能來將軍這裡拜會。”
雲仙已經嫁給他做了妾?楊寄心裡有些詫異,不過,要到了沈嶺,他心裡也算滿意了,點點頭便也答應了。
皇甫道知瞥了瞥四周都是粗魯的武將,有一句試探的話不大好出口,忖了忖才說:“那麼,明日,我叫沈主簿來見你。”
他甚至都等不到第二天早上,從楊寄那裡離開,便立刻到了仍是皇室臺軍駐守的尚書檯,叫人把沈嶺立刻提送出來。
沈嶺睡意朦朧,見了他似乎滿是不快,也不願意掩飾,薄薄一禮,便打了個老大的哈欠,斜仄著側臥在坐席上:“這老晚了,大王還有什麼吩咐不能明日說?”
已經是這樣圖窮匕首見的時候,皇甫道知的臉在燈燭的照耀下,眼睛下面尤為青暗:“明日?明日我就放虎歸山。不過,想著你曾經說過,你和楊寄都是賭徒,我心裡得隴望蜀,也想與你們賭一賭。”
沈嶺又是一個哈欠,掩著口,但是眼睛一彎,鳳目舒展,灼灼有光:“大王的得隴望蜀,大概不僅僅是自保而已?不過,大王乃是龍子,就是得隴望蜀也不為過。”居然還打了個哈哈。
皇甫道知厭惡所有像庾含章一樣能摸透他心思的人,冷笑道:“我自然並無奢望。只是你為你那妹夫想一想,若是肖想那個位置,名不正而言不順,能叫天下歸心?”
沈嶺收了笑容,正色道:“他一介寒族,若放在以前,確實名不正言不順。但現在天下的局勢……”
皇甫道知笑道:“昏君常有廢立,乃至弒殺,但廢立弒殺若為的是自立,只怕天下不容、後世不容。你比楊寄懂事理,你願意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陷他於不義?”皇甫道知察覺到沈嶺的眼睫微微動了動,更是進一步說:“自從沈沅——或者說我妹妹永康公主——離開建鄴,星宿的異象立刻變得正常了。天下人若知道楊寄逆天而行,他又真的能保住天下?別落得一身罵名,死也不能洗淨罷!”
沈嶺臉板著,聽他說完了才微微放鬆下來:“得教。”
皇甫道知卻比他心急,見他依然故我的淡定樣子,他就不淡定了,開始語出威脅:“聽聞令正是秦淮河上的名人,我久仰多時,府中王妃更是好奇,要請她去王府清談。我的人今日去請,不知可曾請到?”
沈嶺冷冷笑道:“請到也罷,請不到也罷,我都不在乎。”他像賭桌上最資深的賭棍,觀察對手搖樗蒲時臉上的細微表情,從而調整自己說話的戰略:“我後來想一想,大王說我是亡命之徒,我好像真的是亡命之徒!自我出秣陵,便挑得父母告了我忤逆,送到祠堂出籍削宗。區區一煙花女子,縱是一身一命還了我的拔擢拯救恩情也該是情願的,又何能左右我的心思?大王自便就是。”
“畢竟是夫妻。”
沈嶺哈哈笑道:“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大王如果不信,可以叫她到得我面前,親自試我一試,看我會不會眨眼。千古艱難唯一死,可是,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他一揮袍袖,寬寬地哂笑,徑自丟給皇甫道知一個背影,坦然愜意,連手顫和腿軟都沒有一絲。
第二日沈嶺安然到了楊寄面前,第一句問:“可知道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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