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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令說得好正經話!正統?早八十年難道不是從前朝孤兒寡婦那裡搶來的皇位?大逆不道?皇甫氏這些人,做的遭天譴的事還少?淫靡放蕩,奢侈鋪張,只為了一己之私,背後戕害忠臣名將,哪一件他們沒有做過?最可恥的是,六親不認,妻兒尚且拋在一邊,這次若不是大庾皇后枉死,我看這大楚朝氣數已盡,本來倒也不想以身犯險呢!”
沈嶺挑眉道:“哦?大庾皇后是‘枉’死?只是,就算枉死,也是人家的家務事,中常侍又何必‘以身犯險’?”
鮑叔蓮表情嚴肅:“中書令是個聰明人,老奴不跟你彎彎繞。老奴的身家富貴,乃至性命,都握在小庾皇后的手裡。廢帝雖然不在了,小庾皇后卻依然能夠號令後宮不少掌權的宦官,乃至不少受庾太傅重恩的禁軍侍衛,他們也願意為小庾皇后賣命的。皇甫道知毆打妻子致死,你想想做妹妹的心裡是什麼感受?只是她雖知後宮,不知前朝;而中書令雖知前朝,不知後宮。如果能齊心協力,則沈公可以奉楊公登上帝位,小庾皇后可以為阿姊報仇雪恨。”
沈嶺不由動容,仔細察看著鮑叔蓮的面色,最後道:“楊公登基,有‘三不可’:一不可,得位不正,必有後患;二不可,萬事未備,草率必亂;三不可,妻子為質,投鼠忌器。”
鮑叔蓮笑道:“果然是聰明人所見略同。小庾皇后亦跟老奴吩咐‘三可’:一可,天象祥瑞,古彝佳讖,都是楊公登基的朕兆,禪位詔下,天下必然歸心;二可,亂中求勝,強於順中取勝,格外適合戰場拼殺過的楊公;三可麼……”
最要緊的話他又吞吞吐吐了,盯著自己白胖白胖的手,突然轉了話題:“咦,我這指甲怎麼發白了?”
沈嶺抑制著拂袖而去的衝動,靜靜地等他觀察指甲,鮑叔蓮拿喬,他也拿喬好了,感覺鮑叔蓮自己都不耐煩了,才問:“那麼,楊公的妻子沈氏,也是我的妹妹,可是已經在小庾皇后的掌握之中,可以確保無虞了?”
鮑叔蓮終於不看指甲了,抬頭望著沈嶺的眼睛:“這是皇座上那位籍以保命的要人,自然安置妥善,心腹環伺,哪那麼容易讓外人知道,又哪那麼容易可以確保無虞的?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就看你敢不敢賭了!”
沈嶺冷笑道:“楊公賭名在外,我沈嶺卻不是個賭徒。”
鮑叔蓮笑道:“可是偏偏這場賭須得藝高人膽大,險中取勝機率更大。但楊公顧忌太多,會關心則亂,所以參與不了;唯有沈公您可以來試一試。至於試還是不試,你看著辦。”
沈嶺道:“我既然不是賭棍,不敢憑藉天命就下注。你告訴我小庾皇后的計劃,我聽一聽能不能做到。”
鮑叔蓮道:“無外乎把現在這位陛下逼到絕地,他心胸狹窄,不甘認輸,自然要拿沈氏報復楊公。然後再李代桃僵……”切切地把計劃說了一遍。
沈嶺聽得相當仔細,最後搖搖頭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李代桃僵的那個人,我憑什麼信她肯為了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
鮑叔蓮表情凝重,過了一會兒才說:“最大的賭注也就在這兒了。老奴只能這樣說:老奴從九歲起就淨身入宮,至今鬢髮都白了,還不知道人間情愛是什麼樣子的。當年見趙太后耽於面首,只道情愛當起於榻上;後來見廢帝寵愛邵貴妃,又道情愛當出於美色和逢迎;還有現在這位陛下,情愛又似乎出於鞭撻折辱別人帶來的滿足感……老奴愚鈍,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但架不住卻有肯為愛付出一切的人。這樣的人,肯不肯犧牲,沈公,你來押寶吧。”
…………
楊寄聽得瞠目結舌,道:“咋地,你就拿阿圓的性命押寶了?”
沈嶺慢慢點點頭,目光溫柔地向一旁靜靜聽著他說話的盧道音一瞥,看到盧道音會意的微笑,他才又回頭直視著楊寄瞪圓的雙眼:“我相信有一種愛,哪怕沒有肌膚之親,甚至沒有神魂之交,只是憑一腔熱血,就能生出大勇。這一賭確實是險,但也確實是險中方能取勝。”
“你越說我越糊塗。”楊寄皺著眉頭,“到底是誰?到底怎麼回事?還有,我最關心的:躺在初寧陵裡的那個是誰?我可不能百年之後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同穴而葬!”
☆、第229章 解惑
這時,沈沅開口了:“阿末,你現在身份是皇帝了,說話三思才是,別急著下結論。我二兄這一場賭沒有押錯寶,而我,也對那個人深懷歉疚和感激!”
猶記得太極殿的那天寒風陣陣,沈沅和路雲仙被綁在高處,往下望時,什麼都一目瞭然,楊寄口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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