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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把自己的訣竅,傳授給了算是學徒的楊寄。
沈以良完全沒有聽出楊寄的話外之意,倒是悉心教導著:“這一刀下去,正好割斷喉管,豬就哼哼不出了;若是刀下偏了,豬雖然流血,卻不會死,自然要掙扎一陣。這個位置要緊,回頭我親自指點給你瞧。”
楊寄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瞥瞥媒婆,又上前對沈以良說:“師傅。咱阿圓現在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郎了!她現在可是左衛參軍的妹子!當年普通人家嫁女的老行情,師傅就不怕委屈了咱阿圓?”
沈以良最怕委屈女兒,一聽這話真犯了躊躇,看看媒婆不好意思地說:“也是哦!要麼,你和駱家說說,加五匹絹?”
楊寄撇嘴道:“師傅,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咱阿圓委屈得哭呢!說臨時拉來的郎君,已經夠丟了面子,如今成了官宦人家的女郎,竟也和東街賣豆腐家的女兒一樣賤賣了,情何以堪?”
“這話是阿圓說的?”沈以良狐疑地看著楊寄。
楊寄面不改色心不跳,說:“那是自然。”他想了想,猶覺得這話還不夠勁,又加了一句:“本來就委屈死了!駱駿飛跟猴子似的長相,怎麼配得上我們家阿圓?”
沈以良現在心思從容了,也開始琢磨了,當時覺得駱駿飛千好萬好,還肯娶自家這個沒人要的丫頭,已經是格外給臉了;現在自己兒子成了武官,自家的女兒又美又嬌又能幹,駱駿飛真是其貌不揚配不上。他雖然還沒起悔婚的念頭,但覺著能為女兒多爭一分,也是自己家的面子,更是女兒以後嫁過去的面子!因而也點點頭說:“說得也是。昨日我媳婦送回孃家的歸寧禮,我也叫比以往多了三成呢!”
媒婆氣哼哼道:“我吃你們兩家的茶(3),真是煩難得緊!我去說說看,但若是人家不肯了,你也別怪我耽誤你們家阿圓!”扭著磨盤大的屁股走了。
沈以良此刻神清氣爽,做什麼事都格外來勁,扭頭對楊寄道:“走,看看你殺的豬出了什麼問題。”
後院放倒著一頭死豬,已然斷氣了。沈以良繞著死豬轉了三四圈,又仔細看了看豬脖子上的口子,疑惑地說:“位置挺好啊,一刀斷喉,深度也恰好。”他抬頭打量了打量楊寄:“小子,還挺利落!今兒市口生意好,明兒估計一頭豬還是不夠買。這樣,你再殺一頭,我親自掌掌眼,替你瞧著。”
“哎!”楊寄一派歡欣鼓舞的神色,拉過來一頭小公豬,頃刻間又放倒了。沈以良深為滿意,點點頭說:“力氣大,手上穩,動作快,時機準。你是個學屠宰的好材料!若是小三子和二郎似的,將來吃不了這碗飯……”他犯了躊躇。楊寄卻很見機,笑道:“三郎是您的正嫡兒子,我自然生四條腿也攆不上。若是師傅瞧著我靠譜,我倒願意多幹些時候,報答師傅當時賞口飯吃的恩典!”
沈以良是個實在人,小小馬屁一拍,就把他給感動了,拍拍楊寄的肩膀說:“你呀,要是當年你阿父沒死,或者,要是沒跟著你那個不靠譜的舅舅……這麼聰明個孩子,哪至於被賭博糟蹋了呢?來,我再教教你,殺豬還有些要注意的地方。”
楊寄聽得仔細認真,時不時還問上兩句。但是最後一句問壞了,一下子讓沈以良黑了臉:“師傅,你說豬的要害是這麼幾處,人呢?”
沈以良嫌惡地看了看他,拂袖道:“豬是豬,人是人。雖說同樣是咽喉、心臟能夠斃命,但是,能放一塊兒說麼?真是!”
楊寄吐了吐舌頭,想再湊個殷勤,沈以良卻不大願意搭理他了,冷冰冰丟下一句:“還有,阿圓馬上要下定了,那時候,就是人家的人了,你不許像以前那樣,和她走得那麼近。做人,要知道個瓜田李下!”
楊寄嘴角的笑容,隨著他下唇的抽搐,幾下就抽掉了。
☆、第8章 誘賭
心愛的姑娘馬上要成了別人家的新婦,這滋味,銷魂!
楊寄平時對阿圓大話說得震天響,其實他絞盡了腦汁,也根本就想不出合適的法子。要知道,等下了定,就要立婚書,蓋上手印後,除非兩家悔婚或日後休棄、和離,否則,自己必得一輩子同阿圓形同陌路。他氣悶得緊,無處排解,見下午事閒,一個忍不住,去了秣陵的一座小酒樓擺了幾碗白醪,就著炸酥的蠶豆瓣兒,邊吃喝邊想轍。
半日後,肚子裡全是酒水,頭也開始昏沉,偏偏主意一個都不肯出來見見他。楊寄摸著褡褳裡的銅錢,正準備回去,突然誰在後頭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楊寄回頭一看,朦朧醉眼前,站著一個瘦小的少年,一對和氣的眼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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