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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何得知?”
楊寄不知他喜怒,猶豫著答:“虎賁營裡,結交了些朋友,大家彼此聊起來,都說陛下大婚的日子要到,大家都要倍加當心,別鬧出么蛾子來,和建德王無法交代。”
皇甫道知哼道:“和我交代什麼?”他端詳著楊寄,耳邊彷彿響起庾清嘉的警告,這個人自江陵回來之後,不知怎的,建鄴、丹徒,乃至三吳、廣陵諸地的裡坊中就紛紛傳說這個小混混兒乃是天上的白虎煞星下凡歷劫,日後將有輔佐帝王業之功。皇甫道知本來不信,但現在就連庾王妃都這麼說,心裡也不免有點將信將疑起來——無論是不是什麼勞什子白虎煞星,至少這個人要為自己所用,不能讓“輔佐帝王業”的名目,落入他人的囊中——若是楊寄歸於別人,那他皇甫道知也只有滅了他一條路了。
想定,皇甫道知的神色微微沖淡了些,決意對楊寄稍稍安撫。他轉換了凜然的神色,微微笑道:“這些流言蜚語也足徵信?不過,你擅長與人結交,也不是壞事。日後有訊息,及早來報我。訊息如若有用,我自然要賞你。”
他和楊寄的目光同時飄到沈沅身上,收回時,又彼此目光一碰,竟如觸電般。楊寄開口道:“大王放心!下臣一定竭力為大王報效!若是大王要賞——”他沒說完,皇甫道知搶先說道:“自然賞你的品級俸米。”他又瞄了瞄楊寄,那廂一臉失望色,皇甫道知心裡便覺得好過,加了些餌道:“就是你想與妻子團圓數日,也不是不可以的。”
☆、第52章 同僚
尚無力對抗建德王的楊寄,自然只能把皇甫道知的承諾奉為圭臬,想著要見沈沅,必然要先提供皇甫道知想要的訊息,乖順地做他的走狗。他卯足了勁,每日白天勤操練,值守宮門毫不懈怠,而晚來既然無多事,便是著意奉承著曾川等那幫官貴子弟們,期待他們不牢實的嘴裡能說出些有用的東西。
可那幫傢伙,除了吃喝玩樂,還是吃喝玩樂。楊寄陪他們一起,自己少不了要一起花錢。縱使不攀比衣著飾物,不攀比吃食茶酒,人家好風雅,時不時出去弄個流觴宴飲,招兩個歌妓聽曲,舞姬跳舞,或是叫上絲竹娘子演奏,他白吃白喝、白看白聽之後,總得隨著打賞吧?他可不是富貴人家出身,花這錢花得肉疼,每每咬著牙出錢時,心裡就想:嗐!還不如省著給阿盼買花衣裳穿!
直到曾川這小子終於膩味了,突發奇想又對這幫哥們說:“天天女人堆裡打轉,怪沒意思的。咱也玩玩投壺樗蒲這些雅戲,練練眼力,練練手上功夫,也練練心智。”
楊寄大喜,摩拳擦掌道:“好!我第一個奉陪!”
投壺他不大會,但是練上三五遭,那木頭箭便得心應手,想入壺口入壺口,想成貫耳便貫耳(投箭入壺耳)了。大家轟然叫妙,逮著楊寄問:“嘿,你小子哪裡學來的?”楊寄拍拍手笑道:“日日練射箭,手上有勁,眼力也好多了。”
“不對不對!”大家不依,“練箭誰不在練?可弓箭之箭和投壺之箭大有差別。你小子別藏著掖著,有啥技藝大家分享,才是好兄弟!”
楊寄老老實實說:“我有啥技藝啊,不過是從小樗蒲玩得多,手裡準頭好罷了。”
一聽他會樗蒲,大家更加來勁:“這也是雅戲!快,找棋枰和搖杯骰子,我們也來兩局。”
楊寄如魚得水,摩拳擦掌地笑道:“如此,你們今兒要輸得光屁股了!——啥,不賭?不賭咱玩個什麼勁兒啊?誰捨不得錢的,站出來說!”
曾川拊掌笑道:“偏生鐵公雞要裝豪富!你敢玩,我們還不敢陪?來,哥幾個,把褡褳裡的銅錢都拿出來幹他孃的!今兒不盡興不回去!”
結果呢,就楊寄一個人盡興了,其他人輸得臉都綠了。曾川這傢伙雖然不差錢,但眼看著自家的銅錢往人家那裡流,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啊。他恨恨地看看棋枰,看看骰子,道:“這樗蒲,玩著真麻煩!”又自我解嘲說:“錢是王八蛋,輸了還會來。但是,下頭日子肯定要緊巴了,只能等皇帝大婚時放賞賜咯。”
楊寄心念一動,抬頭笑問道:“皇帝什麼時候大婚?我也等賞呢!”
曾川沒好氣地看了楊寄一眼:“八字兒還沒一撇呢,不知道!”
楊寄看他臉色,不應答這茬兒了,笑笑說:“錢是王八蛋,輸了還會來。說得好!今兒喝花酒,我請客,不讓兄弟們吃虧!”
秦淮河的夜,美得妖冶,沿河兩岸,各色花燈,照得元宵節似的,水中燈影、船影、人影,一條條彩蛇似的扭動著,絢爛到不真實。幾艘畫舫之中,便是溫柔鄉所在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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