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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忍把手中採到的幾株七寸金隨手丟進身後的揹簍裡,含笑道,“說不上精通,只是幼時曾師承藥聖南宮适,隨他學了三年醫術,家師醫術出神入化,我不過學了些皮毛,怎敢以精通自居。”
當時生在鄉間的瑟瑟並不知道,身為藥聖的弟子,怎麼可能只是普通富人家的孩子。
讓瑟瑟驚訝的還不止這一點,隨著時間流逝,朝夕相處,瑟瑟漸漸發現,慕忍與自己印象中的紈絝完全不同,他就是那個她夢想中與眾不同的男子,與這鄉間所有的男子都不同。慕忍彈得一手好琴,他親手做了一把七玄琴,用瑟瑟認為的世間最好看的手,撫出天籟之音。他會作詩,經常對著各種美景,隨口吟出瑟瑟從未聽過的優美詩句。他會作畫,能在一張巨大的布上畫出瑟瑟的一顰一笑。總之,他的一切一切,都強烈的吸引著瑟瑟。他的一個簡單的微笑,一絲關切的問候,即便是一個普通的目光,都令瑟瑟心跳加速。瑟瑟想,這也許就是愛情。
但是,有些話,真的難以說出口,她不敢問他,是否心意相同。
她猶豫著,遲遲不敢開口,於是幾乎與這段命定的緣分擦肩。
慕忍勤快而又細心,把家裡上上下下的活計包攬,閒暇時經常幫著秦大夫為人瞧病。即便只是學到南宮适的皮毛之術,以足夠他在這樣的鄉間被奉為神醫。慕忍高超的醫術,加上俊朗的外表,使他的名氣不脛而走。欽慕他的姑娘們越來越多,每天都有頭疼腦熱的姑娘來看病。那些姑娘明顯是想借著瞧病為由,接近慕忍,瑟瑟知道慕忍心知肚明,但見他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很是傷心。於是每每慕忍接待那些年輕漂亮的病人時,瑟瑟一定要守在一邊,生怕他與誰擦出愛火。
是自己的,趕也趕不走,不是自己的,搶也搶不來。當範辰出現在兩個人的生命中時,瑟瑟才懂得各中道理。
範辰是這個村子裡最美麗最富有的女子,她的父親是村中為數不多的有錢人,他很多年前在外面發了財,便舉家搬離了村子。前些日子又搬了回來,聽人說是在外經商賠了錢,才回老家來躲債。
因為從小生活在外面的世界,範辰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她也懂音律,熟讀詩詞,與慕忍有著共同的興趣和愛好。他們都會賞花,都會做畫,笑起來都是隱忍含蓄,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瑟瑟只能沉默,她看到這樣溫柔繾綣的女子,十分自卑。而慕忍只有和範辰在一起時,才顯得怡情悅性。
愛情裡,最忌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的位置端的太高。因為天平的兩邊不再平等,愛情便很容易坍塌。
一個月光清冷的夜晚,瑟瑟在院中曬藥,曬得是金銀花和肉桂。因這兩種藥不能在太陽下暴曬,聽說會失去藥效,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在柔和的月光下曬,這是南宮适獨家秘方。慕忍忙了一整日,難得清閒,於是坐在院中品茶,與瑟瑟相談甚歡。
慕忍口中的外面世界,是瑟瑟從未見過的天堂。她漸漸嚮往起外面的廣闊天空,她想知道,什麼樣的水土,能養出這麼優秀的男子。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瑟瑟的思緒拉回,門外有人輕喊,“慕忍。”這麼好聽的聲音,一定是範辰。
瑟瑟的家裡,從來沒有緊閉院門的習慣,範辰踏過門檻,徑自走了進來。
看到範辰的模樣,瑟瑟吃了一驚。她雲鬢散亂,淚眼盈盈,腳上沒有穿鞋子,並不時拿手帕拭淚,看起來十分憔悴。雖然瑟瑟平日裡十分嫉妒她和慕忍之間有那麼多的共同語言,那麼開心的交往時刻,但瑟瑟到底是個善良的姑娘,看到範辰這般模樣,驚訝之餘,更多的是關心。
瑟瑟放下手中的活,拿起腰上的圍裙擦了擦手,這個動作持續的很短,幾乎是在一瞬完成,但仍舊沒有快過慕忍,他早已經搶步來到了範辰面前,關切的問,“怎麼了?”
範辰低聲抽泣,半晌說不出話,瑟瑟想要開口,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幕衝擊到無法言語。範辰突然撲到了慕忍的懷中。瑟瑟立在一旁,意識瞬間被抽空,大腦轟鳴。她期待著慕忍的反應,結果是,慕忍沒有推開範辰,她看到慕忍眼中的心疼,幾乎窒息,難以言喻的痛楚梗在喉嚨。
她背過身不願再看這一幕,只掀起袖口,抹了抹忍不住流下的淚水,倔強的走進屋內。不愛自己的人,她也不願再愛他。
院落中兩抹巨大的陰影,慢慢的伸展開來,佈滿瑟瑟的心。
☆、女丑屍7
瑟瑟這一夜無法安睡,她聽到院落裡兩個人踏著秋葉出了門,世界安靜下來。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