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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是一桶冰塊,何至於打成這樣?這孩子調皮機靈,我正準備討他下山住上幾日,可不興被你打壞。”
“母親說的極是,我們少銘一直就想要個弟弟,如今正好多了一個玩伴。走吧,快帶你不歸弟弟出去透透風兒,一會記得過來吃齋飯。”阮秀雲有心要討好兒子,亦跟著開口勸阻。
然而她卻不知她的兒子真正懊惱的是什麼。周少銘不聽她說話則已,一聽她開口只覺得心頭愈發堵悶,忽地撂起下襬站起來:“哼,哪兒冒出來的弟弟?我不同意!”眼神凜冽地掃了阿珂一眼,阿珂尚未回神,耳邊一襲清風拂過,那人已經大步將將出了門。
大和尚手一鬆,她亦跟著撒腿跑了出來。
門外蹲著一隻黑色大犬,見著主人,低吠一聲也屁顛顛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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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樹林裡鳥鳴啾啾,雙腳踩在地上全是樹葉“沙沙”聲響。日頭閃爍的光影下,一高一矮兩個少年的身影不近不遠的跟著,他們中間攔著一條大黑犬,只看後頭那矮的走上幾步,它便停下來吠一聲。
阿珂肚子餓得咕咕叫,只恨不得快點走到自己的老窩,然而走得快了,那狗又兇她,實在苦惱得不行。她便從懷裡掏出來一隻鳥蛋衝那狗扔去:“噓、噓,給你吃。”
狗卻十分傲嬌,蹄子一踢,那鳥蛋滾到了周少銘腳下。
周少銘沒看清,一腳將它踩碎,一雙名貴的緞布鞋面頓時幾縷黃黃白白,強捺了一路的火氣便再也藏不住了。停下腳步,滿臉慍怒地回頭瞪阿珂:“誰允許你跟上來?”
眸子裡泛著冷意,然而那臉頰卻好看得如同精雕細琢一般,楞是生氣也遮不住他一身清風桀驁。
該死,再這樣看我,貧僧就吃不消了。
阿珂絞著衣角,弱弱瞥了周少銘一眼,又迅速將眼神挪到別處:“我不是跟你,我走我自己的路。”
狡辯,若然如此,你這一路緊趕慢隨的跟在我後頭做什麼?……真是個欠揍的小孩。
周少銘咬了咬牙,若非看她矮矮的不堪一擊,真恨不得立刻將她揪過來揉做一團。然而卻又拿不到她證據,便挑了路邊的一處大石頭坐下來:“你先走,再跟著我就要你好看!”
“哦。”阿珂從他旁邊默默跨了過去。
“汪、汪汪——”那大黑狗兇巴巴的衝她嚷了幾聲,方才乖乖地窩到主人腳下。
周少銘一回頭,見阿珂不見了影子,心裡頭詫異她消失得恁快,卻亦舒了口氣。便從懷中掏出一隻白色瓷瓶,將腰帶鬆解開來。光影綽綽的大樹下,只見得少年原本白皙清瘦的肩膀、肋骨處好幾塊淤青紅腫。
紅花葯水沾上面板鹹辣生疼,想到方才被那武僧摔在地上的狼狽情景,周少銘恨得咬緊牙根:“嘶——,下次再撞見,大白你便直接撲上去咬他!”
……
“你打不過他的,他是我們寺裡最厲害的武僧。”身後卻忽地響起一聲不急不緩的靈動嗓音。周少銘猛地低頭一看,看到一雙月牙兒一般的眼睛,那眼睛的主人正從石下掏出來一隻烤得異香撲鼻的小雞仔,滿臉的喜色……這副欠揍模樣,不是那頑童還能是誰?
出家之人,竟然烤雞吃肉!氣得他從牙縫裡生生溢位四字:“不可教化。”
“師傅說,萬物皆為虛幻,不吃白不吃。”阿珂白了他一眼,扭過頭將雞脖子遞到大白嘴下。
“汪嗚——”大白傲嬌扭頭,嘴裡卻發出有史以來的第一聲嚶嗚輕吠。
真是沒骨氣。
周少銘慍怒扭頭,繼續處理傷口。然而脊背上的瘀傷卻夠不著,低頭看了看阿珂一副愛理不理的做作小模樣,只得又道:“過來!”
好凶啊。阿珂的手一抖,雞腿掉下地去,正準備撿起來繼續吃,身子已經被拎了起來。
“……我背後的,你來替我擦。”周少銘指了指背上的淤青,悶聲撇過頭去。便是求人,也求得冷傲。
少年的身型已經長開,依稀有了成年的輪廓,脊背上的面板光滑白皙,在烈日下泛著好看光澤,看得阿珂直流口水。心裡頭豔羨那一身氣宇卓然,可惜她此刻卻是夠不著他的。他的笑容只給那與他相近的人。
阿珂倒了些藥水,在上頭輕拍。
眼前浮起步阿嫵一聲聲甜甜的“銘哥哥。”那綿軟甜膩的聲音叫得實在化人骨頭呀。想了想便問道:“喂,你母親將來會讓你娶步阿嫵為妻嗎?”
脊背上軟綿綿,涼絲絲的,藥水漸漸滲入膚表。周少銘痛得齜牙“嘶”了一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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