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子今日唱到了現在,很是關心,便特特著老奴送來一缽雪梨銀耳湯,說是給公子潤潤嗓。”張太監說。
李燕何冷冷掃了他手中的食盤:“呵,他倒是好心腸……還有說什麼嚒?”
“還說……公子若是不喜扮作女裝唱戲,明日一早便著公子梅園賞花,只當休息一日。”張太監哈了哈腰。
李燕何笑容微滯,眼前浮起那年輕帝王一身翩翩風雅的銀白長裳……呵,人都道自己入戲太深,他原以為這世間能一眼看穿他內心所惡的,只有阿珂一人,卻沒想到司馬楠倒是有心。
是該謝他難得知己呢……還是該說他心機不可斗量。
“替我回去謝皇上,只說我明日一早在梅園外等候。”李燕何賞了張太監,瞅著他矮壯的個子將要離開,忍不住,終究又添了一句:“……那小侍衛可還老實?”
“……”張太監默了默,好半天才明白說的是阿珂,因不知阿珂到底與李燕何有什麼淵源,便含糊措辭道:“回公子,那小侍衛原是個女人,早先老奴……老奴看到她與將軍抵在牆上……”
因見李燕何臉色少見的陰鷙,再不敢繼續往下說道,趕緊躬著老腰告退了。
少年傾城容顏瞬間冷卻,手中一隻精緻瓷杯用力一握,捻成了白色粉末翩飛。
那一身陰幽之氣浮於周身,連空曠的屋子都好似被冷凝了起來,涼沉沉的。
面前的鏡子印出一道身影,轉過身去,那身影晃進門來。一身通黑的刺金長袍,依舊帶著黑漆漆的蝴蝶面具,嗓子澀啞低沉:“呵,何事惹得無絕這樣不快?”
是司馬恆。
他摘下面具的時候是俊美柔情的攝政王,然而帶起面具卻是個地獄魔鬼了。
該死……
李燕何心中一凜,慌忙撂開來不及換下的戲服屈膝跪下:“無絕不知主上駕到,請主上賜罪!”
他今日見著了司馬恆的真顏,原來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那一聲“義父”便如何也張不開口。
司馬恆卻並不責怪,面具後傳來溫和寬慰:“做什麼要怪罪於你?你今日表現得好極了,太皇太后讚不絕口,那小皇帝亦送來湯品慰勞不是?”
說著,自尋了高位坐下。
一雙狹長眸子只是打量著端端跪於跟前的少年——做著水袖宮妝的扮相,絕色傾國,然而眼神卻又清冷沉寂,沒有半分俗媚,勾得男人女人爭相為他著迷。
這便是當年自己萬里挑一的利器了,然而一個少年最好的年紀只不過十五到十七,過了十八那陽氣日盛,除了殺人大約就無甚太大的用途……機會不多,不容他有半分閃失。
腳下是一掊白色的粉末,司馬恆意味深長的笑道:“呵,幾時學會了為個女人吃醋?”
知道什麼也瞞不過這個魔鬼,李燕何只是低著頭:“那姓周的頻頻攪亂秦楚閣的場子,屬下原想讓他也嚐嚐被挑釁的滋味,不想那賤人竟然還是被他輕易稱了心,這口氣委實難以嚥下!”
陰狠的語氣,藏著決鬥的意味。
司馬恆定定凝著李燕何,阿菊的暗信他已經收到,知道李燕何是吃過絕情散了的,倘若他動了真情,怎不見有半分絞心之痛?
見少年面不改色,稍許寬心,口氣微有些緩和:“呵呵,都說了這世間女人最是卑賤無情,你氣她何用?阿菊送來的帕子我已經看過,今後阿菊就是你的女人了。待日後替我辦成了大事,把那姓趙的丫頭廢去手腳筋骨,也由著你隨意玩弄便是!”
“……謝幫主教誨。”李燕何拱手叩頭,狐眸中一絲幽光暗暗掠過——好個狡詐如蠍的魔頭!即便自己將那惡女恨得牙癢,然而怎麼懲罰那是他自己的事,倘若誰人敢動她一根寒毛,便不怪自己殘忍……
司馬恆自是未曾看到少年的殺機,便又皺著眉頭繼續說道:“皇上心思越來越縝密,今日竟納了步家的千金,想要從我身邊拉攏步長清。若非太皇太后尚在,怕是早晚要同我動手。他如今手下最得力的便是驍騎將軍,那姓周的此次南下,我便故意透露了點風聲,大約他已經猜到天和會的行蹤。屢屢未下決斷,只是因著被那丫頭動了情,迷了心竅……想不到傳說中的不敗將軍竟然這般兒女柔腸,你須得給我好生利用。”
“請主上放心,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李燕何意念百轉千回,那一聲“兒女柔腸”聽得他心中冷意頓生……這天下,誰沒有兒女柔腸?為何那人卻可以堂而皇之,而自己卻要這般遮遮藏藏?
這一次,絕不容許再被他比下!
默了片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