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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咱大夥兒拿一些肉與你換些香料則個!”
說著也不顧李燕何推辭,便自顧自將筐子裡的野豬卸下來一條大前腿,掛到了柵欄上。
肉香頓時漫溢,眾人很自來熟地推開竹門,紛紛入了院子。
山哈寨子是一個祖輩傳來下的宗族,並不容納外族人混居。這一對小夫妻乃是山下蘭老大夫救下來的逃難災民,因見燕相公與其娘子生得白皙乾淨,並不像是壞人,方才將自己空置的屋子借與他二人小住。
眾人向來只聽說燕家小娘子美若天仙,卻並不層近距離觀看,此刻進了院子便四下張望:“小娘子可在歇息?我這裡還有一包野果兒,叫她出來送與她則個!”
好一群山民,心思不藏也不掩。
李燕何心中好笑,將柴火卸在院角,回頭應道:“怕是此刻還在睡著懶覺。眾位稍等,我去房中給你們取香料去。”
推開門,立刻又掩上,偏偏不給他們偷窺去自己的女人。
眾人失落,很有些不甘,又嚷:“怕是吵醒小娘子休息!”
“不會,她向來睡得如同死豬。”李燕何卻已經取了香料出來。都不過是一些山間的花花草草,經他的手一調製,卻香得甚是奇妙。吃了一回,又思想下一回。
“眾位若是喜歡,日後儘可以隨時來取。”口中說著,因見屋內傳來女人的輕嚀,怕是那惡女已經睡醒,便有些送客之意。
眾漢子的心思卻想得甚歪,只當是他們小夫妻又要鴛鴦美夢,便個個擠眉弄眼道:“就走了就走了,不叨擾燕相公休息!”
“乖乖,這天還沒黑呢……小娘子也真是,嗯……著急。”
在少年肩上意味深長拍了幾掌,一群人哈哈大笑著下了山去。
“咳咳咳……”屋內咳嗽加劇,李燕何這才急急推開門進去。床上阿珂顯然才醒過來,胸口起伏著,面色亦好生蒼白。
李燕何皺起眉頭,比著手勢問:“又做噩夢了麼?臉色這樣不好。”
阿珂的失聰未愈,他們近日都用著手勢與唇型交談。
“沒有啊。”阿珂打了個哈欠,近日也不知道為何,頻頻的瞌睡,睡著了呢,又盡是噩夢連連,生生把人折磨得半生不死。
吸了吸鼻子,聞見肉香,眼睛便眯了起來:“什麼味道?……臭小子,你可是又藏起什麼好吃的不給我吃!”
李燕何才憐著阿珂,聽了這話只恨不得將她從床上揪起來胖揍——這沒心沒肺的女人,這些日子對她的好全都白好了麼?
便作一副不耐煩:“這可是爺犧牲了色相才得來的!你但且昧著良心去吃吧,爺可不伺候你。”說著,拍拍身上的樹葉,去院子裡劈柴。
嘴上促狹著,心中卻落寞……怎麼對她好,都走不進她的心。轉了個身,道一句“口是心非。”
“莫名其妙……”少年背影冷清,阿珂心裡彆扭,卻不想戳破。
假裝看不懂他心思,掀開被子穿鞋跟了出去。見院外柵欄上掛著一條烤肉,便大步將將走過去扛了過來。
毫不意外的又看到李燕何鄙夷的眼神。
阿珂白了一眼,叱道:“倘若不吃,怕是仇還沒報,姑奶奶一條性命便已經嗚呼了!”
話雖說得輕鬆,然而那內裡的苦卻只有自己知道。拿起刀片剜割,分明那噴香撲鼻的肉片兒才入了口,胃裡頭卻氾濫開洶湧的酸澀,捂著嘴衝去籬笆旁,頓時又吐了個精光。
已經不停歇的吐了兩天兩夜了,吐得她自己都覺得狼狽。
那一副躲閃的眼神,看得少年齜起白牙:“小不歸,看你這個樣子,真恨不得一刀將你殺了清淨!”
阿珂拭著嘴角,偏笑得眼睛發紅:“殺了倒好。得了理由偷懶,再不去與人打打殺殺,報那沒完沒了的恩仇……唔……”
又吐。
“報應。”李燕何撇過頭不願看,然而末了,那腳步卻還是忍不住走過去攙扶。
女人的肩膀形銷骨立,一點兒也不似當日醉臥於自己榻上時那般瑩潤可人。他心裡憐了又恨,恨完又憐,亦將自己折磨得不行;卻又不能責怪與她,因為知道阿珂自己也在強撐的邊緣——真個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便抬起阿珂的下巴:“你這挑剔的女人,晚上讓山下大娘熬一鍋清粥端上來,免得再嫌我煮的難以下嚥!”
一席話正被院外路過的砍柴老漢聽到,老漢捋著斑白的鬍子笑:“哈哈哈,燕相公,你莫要再埋怨她,你家娘子怕是害喜了!我那老婆子生第一胎時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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