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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原來是你隨來了,我說今日如何這般倒黴?”
可惡的女人,說一句軟話會死嚒?
看得周少銘心中又氣又惱,分明方才還見她不要命的掙扎,這會兒看到自己來了,卻又復了一貫的頑劣不羈,真是個天生的冤家!
然而瞅著阿珂一身襤褸衣衫,女兒家的嬌羞在小衫內半遮半隱,一股陌生的獨佔之慾卻又從心底生出,想要將她儘快藏起,不想被旁人看去哪怕一絲一毫。只得強捺著怒氣道:“莫要再與我狡辯……只當是我欠了那人,如今一報還了一報。”說著,大手攬緊阿珂,一道墨衣翩翩,如風般走下樓去。
……哼,他倒是忘得很快,一忽而便尋了個替代。
瞅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青衣公子面上浮起一抹陰厲,十年前在老樹林裡看到的一幕又將將現於眼前——
那個叫小不歸的笨和尚,矮矮的站在一襲月白綢裳的冷傲少年跟前,滿眼欣羨的將他打量。連一貫刁鑽的嘴兒都好似變得笨拙,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個……周少銘,方才好像被你看到我的小雀雀了。”
分明是一句孩童拙劣的藉口,那少年眼裡頭卻都是嫌惡。
如今呢?遇到個相似的,那女子一樣的泯頑不羈,更甚至對他出言不耐,他卻將她抱在懷裡,不責不怪,末了只是對她說:“罷,只當是我欠了那人,如今一報還了一報……”
這話聽得青衣公子想殺人。
既是不喜歡,當年為何要將那小不歸遠遠帶走?帶走了卻不知珍惜,等到丟掉了,良心不安了,末了卻又尋來個相似的女人,想要在她身上將舊債償還……
……呵,世家的子弟都是這樣自以為是麼?
只怪自己那時年幼又卑微,穿一身破衣舊裳,沒有一點兒能比得過那貴氣少年,沒亦有能力將那貪戀紅塵的臭小子留下。
“然而這次,我不需要再仰望你了,周公子……”李燕何咬緊嘴唇,遠遠地凝了阿珂一眼,拂袖站起身來。
☆、第21章 春浮夜廂
正是秦楚閣裡生意最熱鬧的時候,周少銘抱著阿珂從迴廊上走下來,穿一身白色斜襟中衣,下著天青色寬鬆長褲,卻褪下一襲墨色長袍將懷中之人緊緊裹藏。那情形,自是引來上下之人紛紛好奇相看,不知袍子底下到底藏著誰人,竟能得驍騎將軍如此小心掩護。
周少銘卻只是冷眉向前走路,精緻薄唇緊抿著,健步如飛。
懷中女人的身體綿軟無力,見他走得快了,害怕掉下地去,趕緊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攀住他前胸的衣襟。這貓兒一般的感覺,讓他心中忽又生出一股微妙的觸動,彷彿此刻這個女人只在自己掌控之下,他若丟下她,她便孤立無援了……他便又想,臭丫頭,吃一次教訓也好。
張葛從迴廊上走過來:“將軍!那沒節操的惡女怕是早已聽到風聲逃跑了……”話才說到一半呢,抬頭卻看到周少銘懷中之物如蟲兒一般蠕了蠕。
“去叫一輛馬車。”周少銘沉著嗓子說。
張葛的表情便有些潸潸然……該死,竟然還是被這女人先纏上了將軍。
他這些天日日盯梢阿珂,心裡頭對她的惡劣行徑咬牙切齒,卻又忍不住一天天對她生出收服的慾望,然而此刻瞅著周少銘清雋容顏上的一抹不自然,他便知道自己無望了。
果然好男人都愛壞女人嚒?
張葛默默和長袍下的阿珂告別了一眼,抱著長劍出門叫車去了。
……
馬車搖搖晃晃,很快便出了蓮花巷子。聽見周遭傳來小販們高低起伏的叫喊聲,阿珂終於從袍子中探出頭來:“周少銘,你竟然又跟蹤我!”
周少銘只覺得胸前一陣綿癢,看到女人粉撲撲的臉兒露了出來,柔軟長髮在胸前蜿蜒散亂,眼睛卻清明透亮、滿帶質問,竟一滴兒眼淚也沒有,更絲毫全無尋常女兒家該有的愧羞。
該死,她可知自己今夜做了什麼嗎?
周少銘的眉峰不由微微一斂,心中才生出的柔軟立刻便又被一股說不出的氣惱掩埋了。好個狡猾做作的女人,方才一路安靜,卻原來是為了醞釀到此刻無人時發飆。
“是又如何?”周少銘冷冰冰的凝了阿珂一眼,抿著薄唇再不說話。
好個少爺脾性,多少年了,生氣的時候還是這個樣子。
阿珂才不理會呢,她早就發現他近日時常“恰好”出現在她眼前了,不是早朝回來、就是放馬巡城,不是店裡取衣裳、就是餛飩攤上夜宵,然而她就是不理他。她亦不可能向從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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