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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幾月以來,她被鬼魅折磨得多麼心力憔悴。那聲音聽得她心慌,然而卻又不敢與旁人說道,便只得硬著頭皮前去看了一回。
佛堂裡光影幽幽,她進去,背後便摸過來一雙粗劣大手。她尚不及驚叫,整個兒便已經被另一雙手強摁在桌案之上。
“大哥,我就說了她會來!”
“……嘶,這淫婦騷情得狠,便宜了那倒黴和尚!”大手蠻力褪下她的裙子,嘴裡頭粗噶喘息,一柄穢物便從後頭進入,粗魯強要了她。那幽處裡尚不及潤醞,粗使漢子們滿身兒的酸臭,壓抑了不知多久的罪欲將她輪流欺負,欺得她險些都要窒息。她不敢叫,倉皇間一回頭,卻看到原來是那兩個幫著扔抬屍體的馬伕,一瞬間只覺得有如噩夢滅頂了。
二個馬伕料定夫人與和尚有了一腿,因著拿了她半夜拋屍的籌碼,便商議著如何裝神弄鬼訛她一筆花哨。都是些粗野的久曠漢子,近了婦人的肉身哪裡還記得了錢財?馬伕們口中淫穢,動作間亦不堪至極,何婉娟夜夜被他二人輪流糟弄,她在人前好歹也是個高高在上的貴婦,哪裡受得了這些齷齪倫常?說又說不得,抗又不敢抗,心中悔恨,一連幾日下來,精神都有些兒恍惚了。
阮秀雲抿了一口熱茶,瞅著何婉娟濃妝下依然微青的眼圈兒,意味不明道:“呀,婉娟妹妹的氣色怎的有些憔悴?莫非那淨海和尚死了,先前的法術也消失了麼?”
她不知道智空到底是如何死的,早先知道他死的時候,心裡頭也是害怕,然而後來細細思想,又覺得其實是好事一樁。只要人不是她殺的,便是果然被人認出他是智空又能如何?她一日不承認,他們就一日沒理由將她母子趕出去,周家的財產便還有他周少鐘的一部分。
何婉娟這些日子思想過不知道多少回,始終也想不出那魁梧碩壯的武僧怎麼就好端端猝死在了自己家裡?此刻聽了這話心中不悅:“看你,說到哪裡去了~那和尚死在荒野,又是從你們府上出去的,於我們步家何干?只是近日睡不好,有些氣力不足罷了,饒姐姐擔心。”
一陣風吹來,陰陰萋萋的,將她髮髻上的一隻玲瓏古玉金釵吹得叮咚輕響,彷彿是那暗夜裡招魂的陰鈴。撒了謊的她心中發悚,便不著痕跡地將它取下來,只是看戲不說話。
因著李燕何被四王爺請去宮中賀壽,今次的戲大家便有些興味黯然。
老太太看了不多時便乏了,對著老二媳婦問道:“二爺怎的還不來?”
林惠茹鼻腔裡哼了一聲,想了想,又陰陽怪氣地笑道:“託母親洪福,給了他一個殷實的好差使,如今在外頭逍遙著,哪裡還記得有這樣一個家?”
周玉兒握著一根點炮仗的香火,蹬蹬地走進來:“對極,我爹又在外頭養了一隻母狐狸!說要是不答應他納進門,他就一輩子都不回來!”
“哧哧——”底下丫頭們紛紛竊笑,眾賓客臉上也個個意味不明。週二爺少年時玩兒清倌,如今那一個“母”字用得真個是精闢。
“胡鬧,這個家豈能由他說了算?”老太太的面色終於現出不悅。
一旁伺候著的翠柳端盤子的手一抖,兩排牙齒暗暗咬了起來。好個負心的風流爺啊,說甚麼忌諱林惠茹的潑辣難纏,卻原來還是不夠愛她。枉她為他這些年墮去那許多胎兒,竟不如外頭一個花哨的骯髒賤婦!
她心中恨起,素手撫上緊緊裹纏的腰腹,立定了心思今日要趁著人多將自己那將滿五月的胎兒公佈。
一方香宅之下,男人女人嬉笑怒嗔,真真假假。阿珂看著,便對著身邊的郝梅笑道:“周家果然人丁興旺,看這一家子熱鬧的。”
“呵,你莫要只看表面,這裡頭沒一個省心的。”郝梅不屑地撇了瞥嘴。
她本是沒有資格出席今日宴席的,然而老太太想要看小子,她又步步不肯離手,何婉娟無奈,只得將她一併帶了來。帶來了卻也沒人肯主動理她,今日來的可都是些世家貴族的千金太太呢。她便只是靠近著阿珂,彷彿要證明自己終歸還是有人搭理的。低下頭,逗弄著懷中的孩子:“吶,小天賜將來當家了,可千萬別學那周家二爺呀。”
又對著阿珂道:“你同意嗎?這天下的戲,都不如李燕何唱的好看。”
“是啊,他真是絕了。”阿珂心不在焉的說。
才睡醒的步天賜伸出小小手兒攀著阿珂的指頭,綿綿癢癢的,阿珂很不適。天爺,她真的對這個孩子膈應極了。便掃了一眼昏昏沉沉的何婉娟,假意關心道:“對了,我瞅著你們夫人近日怎的憔悴極了?”
郝梅冷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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