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4 頁)
☆、第22章 步家新妾
步家小兒的百日宴很快就來了,果然請了阿珂母女二人到府上熱鬧。吃了飯,那戲兒還沒開場,幾個女人便去樓上打牌,應酬交際間,說的全是恭維假話,阿珂見聽不到甚麼有用的,便悄悄退出來在湖邊閒逛。
攬花苑是座二層的小閣樓,紅漆琉瓦,雕欄畫柱,裝飾得很是精湛。中間隔著一小潭荷花池,不大不小的,正是歲末深冬,此刻池裡浮著一層薄霜,只是沉寂。那池子對面便是新建的戲臺子,唱戲的角兒還沒到場,戲臺上拉著紅綢,師傅們都在等待。
阿珂隱在假山邊上戲水,支著耳朵聽附近的婆子嘰嘰咕咕。
一個稍年輕些的婆子嘴裡頭嘖嘖讚歎:“你們姨奶奶真真是個好命,二十不到的年紀,一進門便生了個小子。”
旁一個年紀大些的不屑道:“哪裡是進門生的小子?我們夫人眼裡容不得沙子,這步家的門兒可不好進。不過是老爺這次學乖了,先悄悄養在外宅,等到確是生了兒子方才將她接回來。夫人自己不能再孕,只得忍氣吞聲容了那窯姐兒。”
語氣裡都是輕屑,末了的三個字尤其。
早先的那位聞言便作一臉驚訝道:“那也是她厲害,一個窯姐兒能混到今日,也算是有些手段了。只是想不到你們老爺那般寵愛步夫人,末了亦還是在外頭抬回個女人……我可聽說,這戲臺子還是你們老爺特特建來給那姨奶奶高興?”
“可不就是。妖里妖氣的,慣會拿喬!”婆子忿忿然的說。說完了四周一掃,見無甚閒人,便又壓低聲音道:“你是不知,他們夫妻恩愛那都是明面上做戲,做給各家各戶們看的。我們老爺溫文儒雅,天生亦是個風花雪月的,早些年大小姐還沒生的時候,他就從外頭抬回來個戲子在府上養著。誰知道那戲子生下孩子後,才過了滿月就不明不白的沒有了,連屍骨都找不到半根。老爺外派回來,嘴上倒是沒說什麼,對夫人越發的比從前好,然而這些年卻再沒從夫人那裡生出個一子半女。”
“呀,竟然還有這一出?”旁邊兩個新來的不免低聲唏噓。
那婆子說起話兒來就打不住了,只恨不得多扒些卦子將嘴癮過個痛快,便又道:“還鬧過鬼呢!那戲子死得奇怪,說是被拿了淫夫,卻又不見將那淫夫治罪;她死後半年,府裡時常半夜有青影在戲臺上嚶嚶呀呀,又似哭又似笑的。老太太緊張,便命人將那戲臺子拆去,拆去後倒是沒有了聲音,只是老太太自己不久後卻也沒有了。不然你當我們府上從前為什麼沒有戲臺子?不敢蓋吶!”
“嘶——”眾人紛紛吸著冷氣。
“看起來我們老爺亦是個痴人。今次這個窯姐兒,聽說身段臉兒都與死去那個相似,也是個愛聽戲的,在外宅養著的時候便整日的往那戲園子跑。最近又迷上了什麼小燕何,將將求著老爺在府裡新蓋了戲臺子,把人請到府上唱戲,實在囂張得厲害。我們夫人嘴上不說甚麼,然而以她那手段,那對賤人母子哪裡能痛快多久?”
那婆子說夠了,拍拍屁股站起來。幾人便竊竊私語著四下散開。
阿珂從假山後走出來,心裡頭都是冷笑——說什麼痴人,都不過是男人為自己的花心風流尋的藉口罷了。當真忘不了的話,當年就不會對她的死不聞不問!
腳下兩個還不及被婆子拾走的小炭爐,冒著嫋嫋的青煙,阿珂將那爐兒撿起,一甩手扔去了不遠處的戲臺底下,那戲臺下幾縷碎棉絮兒吱吱的冒起青煙兒來。
幾個孩子拿著繡球跑過來,領頭的是周老二家的周玉兒,穿著紫色紋花小棉襖,兩手叉腰對著阿珂命令:“喂,狐狸精,你來給我們雜耍!”
又向身後的幾個男孩女孩道:“她可厲害了,耍起來跟長了好多雙手似的!”一邊輕屑阿珂,對著旁的小夥伴呢,卻又滿口豪言壯語。
“哇——”小夥伴們羨慕極了。
“不會。”阿珂才懶得搭理他們,拍了拍手就要走。
周玉兒好沒面子,兩步上來抱住阿珂的腿兒:“不許你走!你這廂不給我耍花樣兒,等你日後成了我大哥的妾室,看我不弄死你!”
噗——
一句話說的阿珂都要吐血:“成什麼?你大哥的小妾?……拜託,就你們那樣的家庭,做大房我也不敢進去。”
“哼,竟敢鄙薄我們老周家!”周玉兒咬著牙,圓團團的身子只是堵著阿珂,不允許阿珂步子往前挪動半分。
旁邊妹妹周玲兒見狀,亦抿著小嘴兒幫忙:“你莫要說虛偽的話。我大哥近日被你迷得整日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