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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再付那邊幾萬銀子,快些把官兒捐了,我好把人娶了,莫耽誤人家青春。”急得寶釵跺腳道:“我的糊塗哥哥。”顧不得嫌疑,流水般派婆子回家將薛蟠苦苦勸住,又設法託人同張靖說了,張靖也輾轉從林府託人來信,才堪堪叫薛蟠打消了主意,卻又一股勁兒地催起寶釵來。
寶釵無法,一面去鳳姐那裡探口風,一面又託黛玉去問方姨娘,再一面才叫薛蟠託了他素日的朋友,勾引賈璉出去。
誰知不但薛蟠,賈璉也是轉了性子般,幾番請託都請不出來,再叫旺兒去勸他時,他竟連旺兒也罵走了,亦不肯再入往日那般流連風月。
原來歡場情義,靠的都是真金白銀,從前賈璉乃是侯門貴胄,富貴公子,自然不乏可人,如今家道中落,又娶了商人悍婦,在那勾欄圈裡的名聲就漸漸不大好聽了,賈璉聰明,吃過幾次閉門羹,已知眾人意思,自己倒斷了念想,一心一意地謀劃生意。
寶釵見賈璉上進,倒是意外之喜,索性同探春說起,請來賈璉,隱晦地提起迎春的婚事。
賈璉於迎春,情分上倒屬尋常,然而畢竟兄妹道義所在,且又是探春所託,便答應道:“我同老爺說說,事情未必能成。”
探春道:“了不起尋個普通人家,只要人安分些,我們姊妹幾個替她湊些聘禮也使得,不多不多,一二千兩總還湊得起。”
賈璉笑道:“我一父同胞的親妹妹,還叫你們出錢,那不是豈不是打我的臉?你放心,再怎麼樣,那也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總盡力就是。”
探春道:“此事關節,乃是大伯,其中重中之重,又在銀錢,哥哥千萬留心。”
賈璉點頭道:“我省的。”一路出去,到屋中時正見夏金桂在炕上坐著,見了他便沒好氣地道:“魂不守舍的,又在想哪個相好了?”
賈璉笑道:“不是相好,是生意上的事。我想明年是鄉試年,後年是春闈,咱們家裡的桂花賣給這些學子,也是一注進項。”
夏金桂嗤笑道:“那些學子能有多少人?又有幾個買得起我這貢上的桂花?這麼點子生意,也虧你看在眼裡。”
賈璉正色道:“做生意總是有賺頭,便不嫌少,再說我們也不一定要拿那好桂花去賣,就不用桂花夏家的名頭,還省的遭了別人的眼。”
夏金桂見他言之成理,便哼一聲道:“算你在理,這樣一算,要多少本錢?”
賈璉道:“我想移栽兩片,選其中好的整樹、整枝販賣,邊角料做些好口採的狀元桂、探花桂、進士及第等小物件兒,另外再新栽一些幼苗,待下一次大考,也長得差不多了。”
夏金桂道:“趕考的哪有那麼多,就算個個都買,也用不到許多罷?”
賈璉笑道:“這你就錯了,你想商家要招徠士子,要有好口彩,少不得也要妝點一番,城中百姓見讀書人都買桂花,他們自然也是要跟著買一買的,再有城中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遇見心儀的讀書少年郎,也可以送一枝桂花,既不貴重,又是好兆頭。”隨手扯過一張紙,將士子的大約數目、往年大考時候京中物價漲跌一一算過,夏金桂見他考慮周詳,倒也點頭道:“那這事就交給你了,所費幾何,都從庫中取罷。”
賈璉道:“我卻還有個想頭,不如我們找些才名顯著計程車子,請他們來買我們的東西,別人見他們來買,自然也要跟著買,他們這樣才氣,總有幾個要中的,等到中了,再請他們在人前替我們說一兩句好話,日後自然不愁賣的。”
夏金桂道:“他們既然有名氣,能做官,怎麼會肯替我們這些商戶說話?”
賈璉笑道:“做官無非也是為了個錢字,多花點錢,總有人肯的。”
夏金桂聽了沉默片刻,才道:“你算這上下,大約要花多少?”
賈璉道:“不多,五六千銀子罷,便不成了,你只當是慰勞我這幾月辛苦,好不好?”
夏金桂冷笑道:“你這幾月不過是做分內的事,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口雖如此說,一則喜賈璉近日知情識趣,哄得她高興,二則也覺此事頗有可為,便拖拖拉拉準了四千銀子,還不肯叫賈璉直接取了,只許他出去看貨,叫管家拿錢去打點。
然而買賣樹苗之事,管家可以插手,那人情往來、送禮收禮的勾當,卻還是要賈璉親自經手。
賈璉便今日關五百,明天取三百,零零散散,總取了有幾千銀子,打點下十數個有些名望計程車子,夏金桂見有名有姓,也不懷疑,卻不知這些人大多不是薛蟠同窗,就是寶玉同窗,受託幫忙,至多也不過吃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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