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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以為我王熙鳳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小人?”
平兒的嘴角已經露出笑意,又急忙以手掩口道:“姑娘自然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小人,是我糊塗,竟以為姑娘這些日子看我不順是為的那件事呢。不是就好。”
鳳姐道:“明明是你這些日子伺候得不盡心,倒來說我看你不順,真是可笑!”
平兒就順著她道:“是,是我這些時候不盡心,日後一定改,求姑娘饒了這一回。”
鳳姐見她認錯,心情才好些,又道:“這次暫且罷了,你在這裡將養兩日,叫小丫頭子給你多熬些薑湯喝,等好全了,再來主屋伺候。”
平兒應了一聲,鳳姐就要走,平兒又忙走到門口要替她打簾子,鳳姐道:“你先躺著,我自己出去就是。”
平兒恭恭敬敬道:“怎麼能勞動姑娘?”一手揭著簾子,彎著腰恭候在側,鳳姐見她如此順從,越發滿意,慢悠悠踱出去,出門以後,回頭一看,見平兒還彎著腰站在那裡,滿臉帶笑,鳳姐搖搖頭,遠遠對她道:“你只顧著傻笑什麼呢?快進去。”
平兒方笑吟吟退開了。
寶釵自答應了黛玉要帶她出去,便頻繁在賈母跟前說些前世今生、因果報應等話,賈母聽說,不免意動,正巧宮裡元春也叫內官賜出銀子,叫府裡在清虛觀打平安醮,賈母本想也往清虛觀去一趟,寶釵就趁機勸道:“我聽說有時候那些個大廟大寺的,香火太盛,世人都往那裡去,倒顯不出虔誠來,反而是些個荒村小廟裡的佛最靈驗,老太太既是想拜佛,倒不如往那無人去的小廟裡一趟,才是老太太的誠心。”
她這樣說了,探春、李紈幾個也從旁勸賈母,若是從前,賈母定然不會聽從,然而如今不比往日,府中排場大減,往年大廟裡面一舍便是幾十上百,倒不如再往小廟裡去,錢也花得少,還不失體面,因此賈母略一沉吟便應了。又問城外有何廟宇,探春道:“外頭有個無名山,山上有個供文殊菩薩的小廟,我前日聽我的奶孃說是最靈驗的,進京趕考的學子都愛去那裡討個好兆頭。”
這話卻說到賈母心坎裡了——寶玉正是開年之後就要下場考秀才的,她心裡惦記此事,當下就道:“那裡離家遠不遠?若不遠,咱們去一趟也使得。”
探春道:“離城約十餘里罷,咱們出去,一日也儘夠了。”
賈母便應了,問有誰要去,那左右人等聽聞出去,無不歡欣鼓舞,惜春、迎春本還要說懶怠動,司棋一把扯住迎春的袖子搖了搖,迎春就沒說話。惜春才說一句“這時候出去,怕是冷得很吧”,她奶孃就搶話道:“姑娘前些時候不還嫌家裡的景色不大氣,要出去看景畫畫兒麼?怎麼這會子倒不想出去了?”
惜春想了一想,也覺有理,便不再說。賈母又派人去問邢夫人、王夫人並尤氏,不多時尤氏來說家裡太爺不大好,要和賈蓉前往侍奉,不能隨老太太的興致,求老太太見諒;邢夫人說身上不舒服,不去;王夫人派人回說王子騰夫人約了去玩,賈母聽“王子騰”三字,便輕輕將話帶過,不再多問,因定下日子,又叫寶釵、李紈、探春三個打點,三人一齊應了,寶釵拿眼看黛玉,黛玉輕笑一聲,並不理會得。
這一日晚上兩人獨處之時,寶釵就興沖沖向黛玉表功,黛玉道:“白日裡人多,我不好說你,現在正好要同你說這件事呢。我說出去,是咱們兩個獨個兒出去,誰知你折騰了這麼一大家子人,到時候一路又是車又是馬的,丫鬟婆子一大堆,煩也煩死了。”
寶釵道:“若要我們兩出去,那也容易,不過要等我哥哥考完試,到時候只要尋個由頭,我們還住到你家去,再叫我哥哥帶我們出門就成。”
黛玉道:“你是還沒見過我姨娘,她若肯放我單獨出去時,那排場比賈府一家子出門還大呢!再說了,有你哥哥在,那也終究是不能盡興。”
寶釵微微沉默,伸手握著她的手道:“你放心,終有一日,我們兩可以不必在乎旁人,恣意相處。”
黛玉失笑道:“一件小事,你怎麼又想到那上頭了?人說我心眼小,我看你倒比我還多心。”
寶釵道:“我總覺…虧欠了你。”
黛玉笑道:“什麼虧不虧的,我不遇上你,說不得也要遇上旁的人,難道就比現在好麼?如今這世道,誰都是一個樣兒。”
寶釵道:“別人是一樣,你又是另一樣,我的黛兒,怎好同那些個凡夫俗子相比呢?”
黛玉輕笑道:“巧言令色,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滿嘴裡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說出來的話和抹了蜜似的,膩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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