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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腦袋和短前肢在洞內不停地奮力扒著土,奈何吞了半斤草葉的肚腩穩如磐石絲毫不動,徒留一個圓潤的屁股一無所知地面對危機。
一隻繡金白靴踏在方才落地的狗頭上,白靴的主人一身同樣繡金圖案的長袍,秀眉鳳眼的好樣貌卻滿布急躁地將豺狗頭往旁邊一踢,對著身後磨磨蹭蹭地俊美男子催促道:“是要給冥君大人準備一副轎攆嗎?”
俊美男子手持展開的摺扇擋在頭頂遮一遮毒辣的日光,好脾氣地笑道:“不敢不敢,只是我這常年不曬太陽的人,乍一見陽光總是有些不能適應。”
“而且也不知是怎麼地,以前不周山周圍的地界雖不是四季如春也因其千萬年裡的寒氣所故,不曾有過炎夏。”俊美男子身後鑽出一個剛入化形期連耳朵都還收不回去的圓臉小妖,笑彎一雙眼睛朝著前面不遠處眉峰緊鎖的女子道:“冥君大人受不住也是實屬正常。”
三人正是得了巫門給的訊息一路前往不周山來的神君玄翎與冥君閻子詹,圓臉的小妖乃是一直被玄翎收在罩子裡養傷的山貓重洺。
重洺從殼子裡出來的時候沒找見初息,從玄翎那裡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先是抱著玄翎的衣角嚎哭了一場後,又在閻子詹的袖子上抹了把鼻涕,才抽抽搭搭地表示自己雖然人小力微,也要跟他們一起去救初息。玄翎本意是此行兇險,便叫重洺自己另尋生路,卻不想給自己惹了個小尾巴上身。想拿出點兒神君的威嚴出來,一看到重洺淚眼汪汪地衝著自己哭孃親,她也只能咬咬牙忍下這個拖油瓶。
誰讓這山貓是初息養的寶貝疙瘩來著?
閻子詹對此眯著眼睛笑的奸詐,摸摸重洺的腦袋嘆一聲養兒方知父母恩啊。
此種澆油的行為不意外地被本來就著急上火的玄翎揍了個滿臉開花。
三人往不周山走了五日,越走越熱。原本不周山的北邊有著大片針葉林,眼下也都被熱禿了。樹皮乾燥爆開,土層龜裂一滴雨都不下的斷了好些生靈的活路。玄翎她們來到此處是順便地查探了一番,卻發現是此地河道里的一頭修行近萬年的山龜被奪了妖丹。山龜小山似的屍體曝曬在乾涸的河灘上,開膛破肚好不殘忍。
照理說,山龜一族向來溫和敦厚,且山龜一族多肩負山林布雨一職很受人尊敬,更鮮少與其他族類生出過節,被如此殺害實在有些不尋常。閻子詹碾碎了一點幹掉的龜血聞了聞,玄翎剛問了句如何,只見他伸手一翻,山龜的屍體翻了個身,嘭地一聲揚起嗆人塵土的同時,重洺咦了一聲。只看到山龜龜甲之上一個焦黑地三趾爪印,將龜甲整個烙穿,想來也是致命一擊的所在。
閻子詹說:“山龜血中帶有硫磺之氣,是個擅使火的戾妖。而此地打鬥痕跡幾乎沒有,可見此妖法力高深修為不低,連這萬年的山龜也可以被其一擊致命。”
重洺瞪著圓眼睛跟著點了點頭,小手摸著自己不怎麼明顯的下巴皺眉道:“看這爪印我倒想起不記得從哪裡聽過有種名喚釉鳳的妖類,長尾單足善使火術,而且很是厲害。”
閻子詹哦了一聲點頭道:“對對對,是有這麼一族,那釉鳳一向愛自詡是鳳族遺珠。不過此妖當不是釉鳳一族,且不說他們是不是真的鳳族遺珠,這千百萬年來不曾見過他們族中出過一個出息苗子。”一臉說教的表情對著重洺道:“你所說的厲害啊,純粹是他們自個兒吹捧出來的,沒點兒屁用。他們連自己的羽毛都吹捧的比鳳凰更華美三分,這點倒是能跟那一向愛臭美的帝將鳥湊成一家。”
重洺似懂非懂地讚歎一聲:“這麼說來,凡是長羽毛的都很自戀嘛。”
閻子詹剛要說是,感覺腦後兩道凌厲射線直戳過來立馬改口道:“話自然不能這麼說,釉鳳與帝江一族那慘絕人寰的模樣自戀的實在沒什麼道理,但有些嘛…就自戀的尚能讓人接受。”
玄翎不愛聽閻子詹扯皮,直接上前躍到龜甲之上,看過那爪印後皺眉道:“雖不是釉鳳一族,卻像是更棘手的妖類。”
“若不棘手也不會叫你我遇見了。”閻子詹一把收起用來遮擋太陽的扇子,璨星一般的眸子一沉,面上還是那副不著五六地笑容,說話間兵器在掌中幻出,劍鋒一扭掃出凌厲青光將剛顯形出來的幾道影子斬斷。影子現出實體,落在地上,黑氣從其肉身之上散去,看得出原身是幾隻手指粗細的小蛇,只不過一點兒靈智修為,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