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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妖力甚微,不能一夜之間幻出足夠的桃花將酒數補齊。
“我何時讓你去負責壽宴所需的酒水?”宴無臺聲音沒有一絲情緒,手上的典禮冊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殿椅描金嵌玉的扶手,回聲繞著殿堂走了一圈兒尾音消弭之時莠竹的脖子上多了一絲紅痕。
莠竹臉色一白,捂著脖子慌道:“谷主息怒,每年慶典皆由桃花谷備酒,今年穀主壽宴事關重大是以奴婢才擅自做主備酒,為的是萬無一失,所想所做皆是想為谷主盡忠盡力,還求谷主饒恕奴婢擅作主張之罪!”
宴無臺將冊子遞還給司禮管事,道:“這流程我已知悉,有勞管事為我操持。”
“老奴不敢,明日所用的禮服卯時會派人送到谷主的寢宮,還望谷主早做準備以免誤了吉時。”司禮管事笑道,兩撇長長的白眉因他的笑容被翹高,樣子頗為滑稽。
“知道了。”
管事退下後,宴無臺才再度將注意力挪回到殿下跪著的二人身上,淡聲道:“壽宴所需地各項事宜皆有司禮管事負責,豈輪得到你擅作主張?酒水之事你不必再多過問,今次之事小懲大戒,若再有下次,你跟隨我多年當知我什麼脾氣。”
“是,奴婢思慮不周,甘願受罰。”莠竹心中委屈,斜了眼一旁的初息,頓了一聲道:“那這賤奴,谷主打算如何處置?”
“處死就是了,這樣的小事還要來問我?”宴無臺眸色一凜,令莠竹心裡發毛,連聲稱是,就要將人帶下去。
坐在一旁和眾管事看夠了一場好戲的幻真終於開了口,對著宴無臺笑道:“表姐明日做壽,今日還動氣,實在是幻真的過錯。”
“哦?”宴無臺眉眼輕抬看著眼前這個自打上山到現在一直令人琢磨不透的表妹,好奇問道:“我宮內瑣事怎麼又成了你的過錯?”
幻真看了殿下的初息一眼,別有意味地笑了笑,轉頭對著宴無臺一臉地抱歉道:“原是我嘴饞,前日偶然路過瓊花林,聞得酒香沁人,未來得及請示表姐便將林中三千罈美酒盡數搬來了三風苑,倒是連累這位小妖奴,實在罪過。”
宴無臺瞧她表面一臉真心悔過的模樣,實則只是為釀酒的妖奴求情,不免更加好奇,難道說這表妹雖然有著妖族血統又煉的是妖修,卻始終保持著帝江神鳥一族慈悲之心?亦或者是……那她賣這個人情又有何妨?雖二人自出生以來這是第一次會面,但每年從闕蔭谷寄送來的珍饈稀寶足見舅舅一家的心意。
宴無臺抬手在幻真的手上搭了一搭笑道:“原來表妹好酒,既然如此那另外的三千壇桃花酒也都給了你便是。”
轉臉對莠竹道:“赦了這妖奴,與她一同將剩下的酒搬來三風苑這裡。”
初息與莠竹一同稱是。
宴無臺眼波一轉,突然道:“這妖奴我怎麼從未見過?”
莠竹回道:“這賤奴喚做初息,本是桃花谷中一朵桃花成妖。前些日子大亂,桃花林裡大多桃樹被毀,奴婢又心急壽宴,才想著將她安置在瓊花林裡,讓她能有足夠的靈氣專心釀酒,所以谷主瞧著她眼生。”
“桃花成妖?”宴無臺聞言將目光落在初息的身上,花草樹木萬物生靈皆有靈氣可看造化修煉,桃樹成妖的她見得多了,桃花成妖這還是頭一遭。伸出手指凌空一抬,初息的臉便不受控地揚了起來,只聽見宴無臺問道:“已經到了化形期,你修行了多久?”
初息只覺被谷主地妖氣壓得冰冷的全身地血都要凝固了,打著牙顫回道:“五百年。”
從有靈識到化形不過五百年?想當初她自己也用了近八百年的時間。
桃花成妖,修行之路還這般順坦。
宴無臺唇角勾起幾乎不可察的弧度:“有意思。”
初息從三風苑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四肢發酸,後背都被汗浸溼了。
“哼!算你走運!”莠竹不甘地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快些把三千壇酒搬過來!”
“莠竹。”從苑裡走出一位和她同級的攜猿侍婢,因常年服侍與谷主左右,對莠竹也沒半分客氣,“這妖奴還有別的事兒要做,你自行去搬酒,這是谷主的意思。”
“什麼?”莠竹被氣得夠嗆,卻又無可奈何,狠狠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你。”莠竹走了,攜猿侍婢對初息說,“你這小妖奴真是三生修來的好福氣,隨我去沐浴更衣。”
初息疑惑:“為什麼?”
“谷主有命,今晚好生伺候幻真大人。”
☆、第9章 侍個寢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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