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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他少年成熟的眼眉,我抬手與他酒盞輕碰,亦勾起唇角,灑然道,“好酒,好友,好算計!”
不等他答,我仰頭飲下,就聽慕清一聲冷然嬉笑,“好一個好酒,好友,好算計!”
他冷笑間,拂袖一勾,吊起酒壺,掀了酒蓋,抱頭痛飲,酒漬洶湧,跌落在他的衣襟,斑斑痕跡,恍若淚沾。
我平靜地看著他,餘光所見,姬明夜臉色一陣陰暗。
慕清痛飲完,一抹唇角,抱著酒壺坐在水榭亭前的石階上,散了身子倚在亭柱上,頹然笑道,“小夜兒,是不是從一開始,廣陌的相遇,你與我都是算計?也算計好了的讓姬明澈知曉我的身份,死在我懷裡,讓我揹負了一生愧疚與你?”
“阿清,你還信不信我?信我的話,就按照我們慣常的方式來解決。”
姬明夜說話間,一推酒盞,褪下錦衣外袍,露出裡面的貼身短衣來,身形一躍,就躍到了桃花樹下。微風拂過,桃花落在他肩上,殷殷地斑駁嫩紅,襯得他眼眸清澈極了。
慕清微微抬了抬下顎,斜斜看著姬明夜,半響才輕笑了句,“好啊。”
我見他們這是要動手的意思,便撈過餘下的酒壺,給自己又滿上了一杯,遞到唇際,慢慢地抿著,“好酒須慢品,好友須交心,算計嘛,就須得好生欣賞了。”
“你啊,起手的,永遠是這一招。”姬明夜側身一躲,避開了慕清投擲而來的酒壺,接著身子一矮,肘角擊出,撞向慕清隨之攻來的身形腰側。低眉間,卻是橫了我一眼,顯然對我這番話很是不滿意。
慕清反應也是快,腰勁勃發,生生一個硬旋,掌下橫走,抵住了姬明夜的肘角,笑道,“你不也是一樣?”
兩人如此依憑單純的技擊相博,一招一式,都好似能洞察彼此的出招所在,你擋我拆,你解我封,你來我往地竟是鬥了一個時辰。
言語交錯,我大約也知道了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十年前,慕清與七歲生辰月前,遭逢家變,隨後被林西凜帶走,照顧了他七年。期間,因他的身體不能修習秘術,故而林西凜帶他遊歷各方,遍尋技擊高手,教習與他,終是學得一身搏命之術。隨後,林西凜離他而去,他帶著她在七歲時贈予他的麒麟劍,孤身一人返回鄴城報仇。途中歷經廣陌,遇到仗著秘術之身一時驕橫的姬明夜,慕清以手中麒麟劍能消萬法之力巧勝了姬明夜。姬明夜不服,一直纏鬥與慕清,慕清無法,只好約定兩人單純以技擊之術相博,如此一斗,就是月餘。
兩人年紀相近,興趣相投,幾番下來,惺惺相惜,竟是成了好友。同習同坐,互相切磋之餘,除卻秘術,兩人的技擊修行都是大有增長,最後,竟是誰也贏不了誰。
慕清尋仇心切,找林西凜又是認真,耽擱月餘,已是難得,得到互不勝負,隨而辭行。
姬明夜縱使不捨,奈何封地所在,也是不能擅離,只好應允。再次相見,便是因姬明澈生死之局,如何不叫人多想?
“算計,我不知什麼是算計,我也從未算計與你。大哥之死,死在四香車,林西凜又是隻魅,這是一早就算好了的。我心小,容得大哥,容得你,便再也容不得算計之人,你若信得過這份心,便該同我一般去找那算計之人,而不是在這裡頹然撒著酒氣!”姬明夜將慕清按在身下,一臉恨得他不爭氣的樣子。
慕清反手一掙,不想姬明夜竟是用了秘術之力,“你我相博,何時輪得到秘術來論?”言罷,眼眸一迷,竟是一抹龍息溢位,白光耀眼間,他一掙而脫,左手臂衣袂撐裂,纏繞著一圈一圈的銀白龍紋,恍若心口上的那般,散發著強烈的龍息。
將姬明夜高高提起,慕清恨聲道,“就算不是你,也是你大哥。他自己踐行不了十年之約,何故要我來擔負,憑什麼,你們都要這般期望與我!我……我……根本,擔不起啊!”
他一聲低吼,將姬明夜遠遠擲出。
我見他幾如瘋狂,顯然是控制不了體內強大的龍息,忙祭起靈機飛身而出,接住了姬明夜。落地時身形再出,祭出龍魂劍以劍柄磕在他的後頸,龍息得龍魂劍引導控制,終是安穩下來。
慕清也恢復了眼底的清明,看著姬明夜踏花而來,別過了臉去,“我……抱歉!”
“大哥之事我會查得清楚的。只是你,這手臂,是怎麼回事?”姬明夜走至跟前,眼眸深邃地盯著慕清手臂上的銀白龍紋,“魂骨之力?你不是不能修習秘術的麼,又怎會有魂骨之力?”
“他在萬青山已經死過一次了,若不是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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