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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視過的驚慮眼神得到了太皓的回應,他輕輕點了點頭道,“空十方的統治是有些門道的。”
“他們就好像是一個整體,”我亦壓著聲音道,環視著這座古樸的城鎮,一些隱秘的角落裡暗藏的殺機,“一旦有了某方面的特別切入點,就會如同餓狼發現誘餌一般,露出鋒利的牙齒。”
“你說得不錯。”太皓眼底隱隱祭起了金黃之色,讓我升起陣陣不安。
“凡人與修行之界本不該是互不相干麼?”我心底猜測太皓與空十方是否有所糾葛,試探性地問了他一句,“你為何會如此關注此地?”
“空十方的父親空明子本是修行之人,乃諸璐川第一秘術師,奈何為人間姬家利用,終究落得了個不得好死的下場。”他斜看了我一眼道,“大約是這空明子早有心算,故而當生出了一個如何也習不得秘術之法的廢物兒子來,也算不得太難過,只任由他與山間胡鬧,結果反倒是讓空十方練就了一身御獸之術,加之他天生聰慧,暗地裡竟拼命博出了一方控制傀巫的技擊之術,兩術相合之下,他雖無靈機傍身,但依然有著無可比擬的攻擊之能,以及掌控之術!”
我並未做聲,心底思忖著空十方這一身御獸之術當真是如太皓所言的那般自行領悟,還是蘇淺當時寂滅時將一身御獸之能皆盡加附與他,從而才使得阿寧無法下得狠手殺了與他。
“與我來講,或許是天生的親近感,讓我對這個世間或多或少有著一些感應之命,總覺得天命所存,皆有存在的理由,不該任由殺戮折取,所以當我感覺到青葉之地的突變時,就立時奔赴過來,與白芨,也不過是路過一觀罷了。”他清濯濯的語氣裡,讓我恍惚有了些天命的感覺,心底幽然升起了一縷他是否是被汲取在身的兩方天命所同化了,才會變得如此感憫天地。
“等等!”我心念一動,猛然止住了腳步,驚然地掃過那些行走的人群,“你說的變化,難道是?”
太皓暗凜的眸底閃過一絲精光,低沉聲道,“你猜的不錯,青葉城早在姬家當時征戰天下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座被屠滅殆盡的鬼城了。如今的這般繁榮,恐怕皆是虛幻之相。”
“是傀巫。”太皓如此一說,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因為是傀巫,空十方才能做到如此一心地感知所有的一切。”太皓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一方宅邸門前,仰視所在,是一方烏木的匾額,“這裡便是空家最後的一人所在了。”
空府。
匾額上的字蒼勁而有力,硃紅的像是一抹殷紅的血色潑了上去,隱隱的腥氣從緊掩的大門裡散發了出來,囫圇的低咽聲斷斷續續,好似那裡處藏著一個什麼巨大的怪獸一般。
我與太皓對視了一眼,他暗自點了點頭,我亦為之頷首回應,隨之祭出靈機,隨著他從高大的院牆跳了進去。
一落地,就覺得腳下一陣黏稠的鬆軟,我低眉所視,就發覺腳下竟是凝了一層厚厚的血痂,因為時間的久遠,已經全然是成了發黑的塊狀,松陷的感覺是太過凝厚所帶來的,令人萬般覺得噁心。
“是狐血。”太皓低聲謹慎道,“還是青丘之地的狐血。”
“狐血?”唯一與狐狸有所相關的,我只能想到阿寧身邊的那隻小狐狸袞袞。它的出現當時是我未曾預料到的,更何況它後來一直與顏良有所關係,這讓我頓時萬般警惕起來,盯著暗色泯然的庭前幽藍泛下,面對顏良的那種恐懼,顫慄著從骨子裡蔓延了出來。
“青丘之地的妖獸最為接近當時的神獸之骨,這麼大範圍的狐血浸地,恐怕是在做極為濃重的血祭了。”太皓手腕一轉,一方玉尺在手心裡打了個旋,瀟灑的動作裡滿是凜冽暗藏。
我隨眼瞥過了那方玉尺,心底不免有些尷尬之意。紅蓮之劍在小東萊山隨著阿寧的消失也遺失了,無法再祭出萬法因果陣,如今我只能憑著自身的靈機化出一方靈機劍來面對眼前的局面。
“我想不出是什麼東西需要如此為重的狐血,”太皓反握了手心裡的玉尺,衣袂動輒,幾乎有些急切地踏了出去,往那幽暗的門庭裡衝去,“可是我感覺到它在呼應著我。”
太皓這一句話,我腦海裡第一反應的就是命運在青葉城厚土縛魂陣裡流失的那一抹靈識,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利用青丘狐血可做的血祭就太過令人覺得可怕了。
太皓疾走,我隨之跟上,這一步放走,就覺得揹負的方物志隱隱暗動起來,這一動,我就踏入了一抹極致的黑暗裡,這是比冷寂淵底還要黑暗的無光之地,而我,也見到了終我一生都難以忘記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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