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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求誰予,誰得誰失,萬般種種,皆從曲中,得一錚鳴。
“好一曲求不得!”
這一聲贊好來自於正對著琴臺的二樓廂房,甚為雅緻而溫和,似是餘韻猶自回味一般,這話落下,廂房裡靜了好一陣子,才幽幽地又傳了聲氣來。
“萬般諸法,世人鬼畜,皆有求不得的時候,林姑娘此曲,卻是符了諸般心境,確然是首好曲子。某家亦然心折,斗膽獻上一曲,不知可否?”來聲清濯濯的,雅緻持禮的音氣足令人想象到廂房門後定是一位十分素雅的男子。
我正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就聽那廂林西凜又是接了話。
“既是西凜邀曲,先生又是惜音之人,西凜靜候妙音。”言罷,林西凜微微一笑,甚是清澈。
諸人為陡然冒出的挑戰者吸引了目光,少有人回頭來看林西凜的回話,而瞧見了這般清澈的微笑的人,似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一時怔然不已。
這一怔然,琴音慢起,恍若隔世,猶只見得那一張絕世容顏不知何時幽幽欺近了眼前,柔軟的身段兒也挨進了懷中,散發著迷人的幽香,盈盈惑惑地讓人抬手想要去抱緊這一軟玉幽香,就發現這人勾了唇角,狐狸一般地滑出了身際,漸行漸遠,繚繞了一身的煙氣,淡了身姿杳杳,渺渺不相見……伸了手去撲去留,一撲就著了地,跌了個實誠,痛感傳來的同時,環繞的琴音也按下了最後的尾音,餘音悠長地蕩在心頭,纏綿不絕。
“這是怎麼回事?”跌倒的人爬起來,看著周圍吃酒的哥兒少爺們都是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皺著眉頭去尋答案,得到的卻都是不解的搖頭答案。
“啪啪啪!”清脆的擊掌聲間隨之的是林西凜飽含欣賞的笑意,“看來鄴城,我是走不了了。”眼眸輕撩,斜斜睨著對面緊閉的廂門,唇角勾起,意氣輕揚,“怎麼,西凜的服輸還眷顧不到先生的賞臉一見麼?或是先生自認為這同一曲的求不得到了您手裡就變成了有所得,自視甚高的不肯低頭見人了麼?”
“林姑娘說笑,只是林姑娘乃天下美人之首,若是讓某家得了這籌,豈非惹得天下男兒所恨?”男子說得輕巧,語氣雅緻得讓場下一干人等既是心疼又是竄火。
“哪來的野漢子,這般無禮,林姑娘是賞你臉,別不識抬舉!”脾氣暴躁的,就先忍不住了。
林西凜笑看了那人一眼,表現出感激的意味。轉眸又往那廂房看去,朱唇輕啟,一縷輕意明明白白,“只是這約定就是約定,先生既以曲邀而勝,西凜必不食言,若是先生有甚難處,西凜也自會為之一同承擔,不必多慮。”她人說著話,步子也沒停,纖纖修指滑著雕花的欄杆慢慢地往對面廂房挨去。
她這話已是意思堅決,表明的很是明顯。明理的人一聽便啞口閉了嘴,無望的則是抱著一幅再也見不到般的決然心態,貪婪而放肆地盯著她這慢步行走的亭亭姿態,全然沒了平常故作的雅態。
“慢著!”
角落裡的藍衣少年終於出了聲,我看著慕清撩了袍角,走到了場中間,仰頭直視了林西凜不解而詢問的眸子。
“難道西凜沒有說清楚麼,這位公子還要糾纏?”林西凜少見地淡了笑容,淡漠而疏遠地看著藍衣的少年。
“姑娘既是遵從約定,那麼必然是要以一年前的三日約定為先,這酒還沒喝呢,怎就如此隨了人?”慕清白皙的臉因激動略顯潮紅,星眉朗目的肆意姿態也是多了幾分緊張。
“三日無人,西凜延期一年,如今這最後一日,卻還沒過。怎麼,公子若是應約……那麼,是喝酒呢,還是比琴?”林西凜終於停了腳步,斂了所有的冷漠,腰肢兒一旋,身子俯在欄杆上,低了眼眉,笑盈盈地俯視著這十七八歲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
“我……自然是喝酒!”慕清一抱拳,鏗鏘應道,隨即深深行了個禮,轉腳就往大門外走去。
“這是沉不住氣了?”小狐狸重重地踩在我的肩頭,提醒著我人已經出了門外。
看著一大群人湊熱鬧地也跟了出去,我卻猶自在想著那廂房裡到底是什麼人。方才那首曲子,我也幾乎深陷進去,若不是知曉師傅已不再身邊,恐怕也不能脫離那般幻境。
“跟去的那幾個我能解決,廂房裡的那個既看不出深淺,也沒感受到敵意。”自廂房的男子出聲後,我就祭出靈機去試探與他,不想他毫無所隙,竟是任由我探查與他。
然而我卻什麼也探查不出來。
人群很快都走了出去,本是熱鬧非凡的絳紅閣一時安靜極了,林西凜孑然一身而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