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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龍魂劍,靈機一踏,落在了劍身之上,御行而飛,墜到金柱後方的空中,放眼了視野開闊,由上而下地看清了這隻巨大的魂獸。
大約是夕陽的餘韻有些灼人眼眸,我微微眯了眯眼。
這寬不知幾百裡的龜殼浮在海面,頂著通天的金柱,劃拉著山一般的四肢,似緩似慢地往那半沉的夕陽游去。
一時只覺得萬物造化,當真匪夷所思,卻又是如此瑰奇美麗,讓人心生驚歎佩服之意。
“吼!”
忽地一聲嘶嘯響起,我尋聲望去,就看龜殼前面升起一隻不知幾座山大小的龍首頭顱來,正仰天嘶嘯著。這聲音渾厚而綿長,聽起來頗有愉悅之感,我心下也不由得生出幾分輕鬆來。便在此時,眼前忽地一道巨大的黑影砸來,我忙催動龍魂劍避開,落穩身形才發現那黑影竟是不比龍首細得幾分的一條巨長的蛇尾來。
龍首蛇尾,龜殼為身,玄武也。
正思忖著,嘩啦一聲豪響,蛇尾啪地砸在海面上,激起的巨大水花,像是下雨一般,兜了我一頭一臉,更是撲了我滿口的鹹澀海水,嗆得我咳嗽不已。
我這廂正難受咳著,忽地就聽一聲輕笑,接著那笑就似停不住地一直笑,笑得我一眼就瞪了過去,“秦時歡,咳咳……有本事的,你也給這樣兜一臉,保證嗆死你!”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我一陣搶白,竟是也不咳了,於是捋著溼透了的銀髮,冷眼瞧他收了好幾次才忍得下笑意來,咬牙切齒道,“你這人好生討厭!”
“是麼?”他說著收正了身子,斂著一縷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個討厭法?”
“你!”他臉上的表情逆著夕陽的餘韻,甚是漂浮和虛幻,就像是他一直以來給我的感覺一樣。
“總之,很討厭就是了。”我咬了咬唇,輕聲而道,幾乎自己也聽不得清楚。
一時間,我浮在御行而飛的龍魂劍上,他在順水而走的巨大魂獸之背,遙遙而望,潮冷的海風吹得我心底輕軟地不想在說話,只覺得就這樣下去也很好。
殘陽漸漸沒入,秦時歡的身形也漸漸暗下去,這種暗,有種深陷的感覺。我仔細看去,就發現是玄武正在以可見的速度往海底裡沒去,想也不想地,我急急道,“喂!你快過來!”話一出口,便覺得有些不妥,又道,“帶著慕清快離開,那玄武在下沉!”
“我知道。”他淡淡道,一個轉身,望著快要沒完的殘陽,“能在玄武背上欣賞此等美景,實為幸事。事情已了,你帶著你的朋友離開罷。”
“難道無往書院的院主便是隻知欣賞世間美景,不知言行踐諾之人麼?”我原以為同難之誼不算多深,但至少也不算得就此別過,到不曾想,他竟真是這般想的。心頭浮起淡淡的酸澀,咬唇倔強地以甬道之底他所應的話語來激將與他,好似期待著他能有什麼轉念一般。
“我並沒有應你。”他言語間冷淡和疏離,讓我最後的一絲期待瞬間湮滅了。細想起來,他的確沒有應我,一時間我竟不知如何反駁。
他的衣衫在海風鼓盪下翻飛不已,人也似隨時會消失遠離一般。
“好。我走。”他疏遠至底,毫無牽絆之意。我心底浮起莫名的惱意,言語間也不再客氣,身形一轉而下,扶起倚在金柱旁依舊昏睡的慕清,御起龍魂劍,轉身便走。
御行數里,心底的一點委屈氾濫翻湧,我想不出他為何這般變了一個人一樣,生出萬分疏離,忍不住地回了頭。
隨著最後的一點光亮消失,他依舊背對著立在玄武背上,疏離的身影與玄武一同沒入了深海之中,終是沒頂不見了。
“真是……討厭極了……”
我帶著慕清回到了絳紅閣。
這是我唯一想到能安置他的地方。
確如我所想的,絳紅閣的人把他照顧的很好。
三天後他來找我的時候,看上去還不錯。
彼時,我正在二樓的廂房裡喝著桃花醉。
人間,總有些東西妙不可言,比如酒這種東西。
姬家墓葬裡發生的一切,讓我有些理不清頭緒,袞袞也還沒回來,我在想若是它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文府或者卿志門去尋它了。
我忽然很想它。
“西凜在那裡?”
怎麼又是這句話,真是惹人頭疼。我醉了幾日酒,這樣一想,頭就愈發疼了。
撐著隨時放佛要倒下去的腦袋,我醉眼朦朧地看著這個少年,一臉的冷峻嚴叱,生出幾分逗弄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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