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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突然變成大人的模樣?鬼燈正想著,還在睡夢中的曉月忽然瑟縮了一下,脊背弓起,原本拉到胸口的被子皺了起來,隱約可以看到脖頸下的場景。孩童的衣服穿在成人身上當然不合適,領口大大地敞開,鬼燈有些尷尬地想要移開視線,卻又停住了,嚴肅跟著爬滿了他的臉。
他扯開被子,盯緊了曉月左心房的位置,不同於右側的隆起,左側詭異地凹陷下去,還有灰白色的肋骨橫著,即使如此,也擋不出那裡是個空洞的事實——那是可以看到對面的空洞。
鬼燈的手上還拉著被單,動作僵硬,他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去試探他看到的是否真實。可是不等他觸及到肋骨,就猛地收回了手,拉著被單的手也鬆開,擋住了那些猙獰。
“曉月。”他低低地喊了一聲,睡夢中的曉月微微挪動了下腦袋,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可是她沒有醒來,而是又縮緊了些。她的嘴唇動了動,比起要說什麼,更像是在顫抖。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身體變得朦朧起來,眨眼的功夫又變成了孩童的體型,彷彿剛才鬼燈看到的都是幻覺。鬼燈愣了下,伸出手碰了碰曉月的臉頰,後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還帶著睡意的眼睛裡帶著往常的迷茫:“鬼燈?”鬼燈的手指一用力,她就“嗷”地叫了起來,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是真的。鬼燈收回手,語氣平淡:“睡醒了?”
“嗯……”曉月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又猛地抬起頭來:“我昨天……”話還沒說完,鬼燈就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片大葉子,“啪”地抽在了她的腦袋上。
曉月一下子就被抽得清醒了,老實說這樣一點都不疼,不過突然來了這麼一下,真是被嚇到了。她縮起了脖子,不安地看著面前冷著臉的鬼燈,訥訥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接下來果然是漫長的說教,堪比最囉嗦的老媽子。曉月欲哭無淚,和鬼燈約法三章,賭咒發誓,保證自己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之後,鬼燈才勉強放過了她。
“下次再發生類似的情況,就把你扔去八寒地獄好好清醒下腦子。”鬼燈沉著臉說完,曉月立刻乖乖點頭,八寒地獄她聽過,據說是終年寒冷的地獄,和八大地獄——也就是八熱地獄截然相反。
她本來就是怕冷的型別,寧願熱得全身冒汗也不想自己凍成冰棒,死都不會去那裡的。
這次的事只算是一個小插曲,不過鬼燈還是將當時曉月的情況放在了心上,只是偶爾見到看起來有見識的人,就會順便問一下情況,大多數情況下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作為人類,怎麼可能在沒有心臟的情況下活著?如果是鬼的話,身上缺個什麼零件倒是很快就能修補好,可是鬼燈很清楚,曉月是不折不扣的人類,會有這種情況太奇怪了。
會變小、會不記得過去的事,恐怕也是這個原因吧?只是仍然沒有答案。
曉月又跑到了天國來,而且是天國著名的景點之一,桃源鄉。
伊邪那美說她受傷明明是天國的錯,幫她爭取到了醫療保障,桃源鄉最近新開了一家藥店,讓她來這裡登記治療,以後有什麼大病小病,也作為補償可以在這裡就醫。
說是著名景點,還真是一點兒不假,曉月好奇地走在桃林間,有種在中國的天庭時的感覺。草地裡不時躥出一隻扎著頭巾的兔子,毛茸茸的,她蹲下來,兔子就會湊到她腳邊,直盯著她看。
曉月試著伸出手,兔子也沒跑,乖乖地讓她抱在懷裡。兔子的身上也沒有異味,反而有股淡淡的苦味,像是各種藥草混合後產生的藥味。曉月就抱著一隻兔子,跟著另一隻兔子,來到了藥店前。
“玉兔漢方……極樂滿月?”把招牌上的漢字念出來,便有人從門簾後探出腦袋,臉上帶著笑:“是哪位可愛的小姐來了?”看到曉月,那人愣了下:“那個,小小姐我們見過面嗎?”
一瞬間稱呼就變成“小小姐”了,果然她的年紀太小了?曉月露出笑容:“一面之緣。”沒想到會在日本的天國見到白澤,當初在天庭偶遇時,他就說過想來日本見識女神們,還真的來了啊。
白澤恍然,又接著問道:“那我問過你的名字嗎?”得到搖頭的答案後,他立刻眯起眼睛笑了:“我就說我怎麼可能不記得見過的女性的名字嘛,這次可以正式問了——你叫什麼名字?”
“曉月。”他的語氣有些輕浮,不過曉月還是老實回答了。白澤的眉梢一挑:“拂曉的殘月啊,還真是個風雅的名字。”能把她的名字解釋成這樣,該說真會討女孩子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