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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等到的是一陣沉默,白石彌生沒回答他,也沒有蹲下來。他抬起頭想看看白石彌生的表情,逆著光也看不大清楚。他突然覺得有些緊張,緊跟著卻被按住了腦袋:“嘛,是姐姐啊。”
白石彌生一如既往地蹲了下來,像赤司想的那樣揉著他的腦袋,笑意很淺:“是親人啊。”
林曉月說完就站了起來,繼續拉著赤司的手朝著下一個地點移動。
腦海裡系統的聲音難得響了起來:“決定好了嗎?是否要將赤司徵十郎作為目標?”
相處了這麼久,林曉月也練出來了,在和系統對話的時候,只要腦海裡想著要說的話就可以了。她想搖頭,不過考慮到旁邊的赤司,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動作。
“還沒決定好,畢竟姐弟戀……想想年齡差有點奇怪。”她回答道,“將近八歲的年齡差,等他到了十八歲的時候,我都已經是二十六歲的成人了,這樣還能達成目標?”
系統很平靜:“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可以想得出達成兩次喜歡的條件。”
聽到系統的話,林曉月撇了撇嘴。
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先刷赤司的好感,等他跟她告白的時候再拒絕,以後她走上社會工作了,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重新尋求赤司的幫助和保護,應該就能達成兩次喜歡的條件了。
不過人心是反覆無常的,赤司又是這樣的個性,一次失敗後,他真的還會再選擇同一個人嗎?她才會在剛才做出了那樣的回答,倒也不是刻意為之,只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就如她一開始所想,她是在這個世界裡以“白石彌生”的身份生活著的,所以她會給出符合身份的回答。失去了親人孤身生活著的白石彌生,因為赤司重新感受到了親情,這對她而言是值得珍惜的——她終於有了可以喜歡的親人。所以在被赤司問到的時候,會感悟良多,也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林曉月只是做出了白石彌生會做的事,與系統的研究無關。
感知到自己宿主的想法,系統如實記錄了下來。它會在事件發生後感知到對方好感的變化,可是這必須有一個前提——宿主必須將對方選作目標,它才能行使這項權利。以它的理解,剛才發生的就算是一個比較值得關注的事件,可是林曉月仍未選擇赤司,它也沒有權利去感知。
也沒有關係,系統是這麼想的,這樣的情況更加自然,對研究調查也更加有利。
被白石彌生帶到籃球部的時候,赤司還因為剛才的事有些心不在焉。他能想得通剛才白石彌生的做法,可是又感覺到自己心裡其實有著不一樣的期待,不然不會產生緊張。
那樣的話,又是什麼樣的期待呢?赤司還抓不到自己內心的想法。
直到白石彌生交了代金券,從籃球部的部員手中拿過籃球,朝著他砸了過來,赤司才條件反射地抱住了籃球,抬起頭來看向笑得陽光燦爛的白石彌生。
旁邊的部員被嚇得半死:“他要是沒抓住籃球……那可是小孩子啊!”
白石彌生滿不在乎地擺著手:“沒事啦,他經常打籃球的,如果連這個都接不住,我就該懷疑他每天的訓練都練到什麼地方去了。”說著她又蹲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笑得很奸詐,“徵十郎,這裡可是海常高校的籃球部,能夠有機會和強者對峙,很不錯吧?”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籃筐:“只要能夠在三個部員的阻攔下,五分鐘內投進一個球,就能拿到獎品呢!”說著又指向放在籃球場邊上和赤司體型相近的棕熊玩偶,感慨道:“為了吸引男生參加,卻用女生喜歡的毛絨玩具,誰想出來的主意,真是幹得漂亮。”
赤司有些想笑,也就是說,女生們為了得到毛絨玩具,會讓男朋友來參加嗎?想到這裡,赤司又頓住了。等等,現在白石彌生也是想要這個毛絨玩具才會讓他來嗎?
部員扶著額頭:“我說白石學姐,”他也知道白石彌生的厲害,“你是很強沒錯,但是讓這樣的小孩子來跟我們比賽,要是在比賽時碰到哪裡受傷了怎麼辦?”
白石彌生剛想說話,赤司就搶先開了口:“我會贏的。”他的語氣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倒是刺激得旁邊的幾個等待比賽的部員有些上火。
“那我就先到場外等著了啊。”白石彌生笑眯眯地摸了摸赤司的腦袋,走出去了。
其實林曉月也沒認真,她覺得就算以後赤司是那個什麼“奇蹟的世代”裡的隊長,又是黑籃那部動漫裡最後的大boss,也不至於還這麼小就能在海常高校的籃球部手下拿到一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