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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身上解下短笛，和一封信一併交給楚翰：“這個就留在楚丘吧！保重。”說完鑽進馬車，再看不見。

雪兒，此生已無緣……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五章

馬車載著她漸漸走遠，楚翰一直看著空洞的城門，眼神失去焦點，漸漸模糊，溼了臉頰。

涵元殿，楚伊雪看著整個臨遠，卻看不到蘇陌言。她只覺得心亂如麻，又好像空空如也，她愛蘇陌言，可是蘇陌言是女子！她怎麼能……現在，那個人真的走了，留下的卻是滿心煎熬。

良久，楚翰才收拾心情回宮，他不能讓她就這樣消失在他的視線裡，起碼要知道她的訊息。他派了七個頂尖高手隨行，隨時彙報蘇陌言的一切。

在涵元殿他找到了楚伊雪，他就知道她會在這。

“皇姐，這是陌言留下的。她沒說留給誰，可我知道她想給你，只是怕你不要。”楚翰將手裡的短笛遞給楚伊雪。

“她……你知道？她告訴你的？”楚伊雪接過短笛，苦澀的問道。

“不，是我猜出來，雖然她偽裝的很好，可畢竟不是真的男子，總會有些不同，而我與她接觸的也多，有些時候她太像一個女子了，所以我就暗暗觀察，在秋獵的時候終於確定了。”

“不瞞皇姐，我喜歡她，從第一次見她！當我確定她不是男子時，我真的好歡喜，我以為我有機會了，可是到最後，她喜歡只有皇姐……”

“她平日喜歡穿高領的衣服，是想遮掩她的咽喉，她不喜歡與其他男子出行喝酒，是怕被看出什麼，她身形較小，所以總是離人遠遠的，不易比較出來，她竭力控制自己的言行，她沒有任何男子的缺點，她長得傾城，所以總拿著摺扇，更像一個溫潤君子。”

“她是女子，她知道皇姐的喜好，她體貼、照顧皇姐，更甚男子，她喜歡皇姐，所以她才害怕，她在有她的日子裡，滿足皇姐一切，如此出色完美，只想皇姐日後不恨她。她為了皇姐，答應愛莎的要求，只想保住皇姐熱愛的家，可她到了愛莎怎麼辦？她心裡記掛的始終是皇姐，甚至不在乎自己。”

“她害怕失去皇姐，失去一切，她內心比誰都苦。”

“皇姐，你還恨她麼？你恨她是因為她是女子，還是因為她沒告訴你她是女子？”

“皇姐，飛蛾撲火或是破繭成蝶……”

楚翰的話一句句砸在楚伊雪心上，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徹底傷了蘇陌言，想到蘇陌言那晚面如死灰的表情，那天牽到自己的小心翼翼，她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楚翰抱著她：“皇姐，我會讓她回來的！只要皇姐好好愛她。將來，我會是楚丘的皇，我會讓楚丘變得強大，只要她能回來！”

“皇姐，若有一天，她回來了，不要在乎什麼身份、世俗了，好好愛她，世間只有一個蘇陌言，錯過了就沒了，皇弟會幫你們擺平一切！”

“女子之間？真的？”楚伊雪微微動搖，十幾年男女相愛的思想根深蒂固，比起楚翰來，她接觸外界的機會太少。

“她的愛你最瞭解。”

楚伊雪把頭埋在楚翰胸膛，淚溼了衣襟，良久她悶聲道：“好。”

楚翰看著遠方，從今日起，楚翰便是為蘇陌言而努力。

蘇陌言坐在馬車裡，一路上從不多言，大家停下來休整她才出去一下，渾渾噩噩的看著偶爾從外面鑽進眼裡的景色，只讓人覺得她彷彿不存在。

如此過了一個月多，車隊終於到了酉楠。

不知道那愛莎儲姬知道自己是女子後會怎樣？

軒轅素水本打算蘇陌言一到就去迎她，可是想想蘇陌言還不知道自己就是愛莎儲姬，所以沒直接去。夜已深，在蘇陌言一行人歇下後，軒轅素水才偷偷的潛入到蘇陌言的小院，她從旁邊借力躍上屋頂，揭開一片瓦，小心翼翼又萬分緊張的往下看。

蘇陌言臨窗而坐，看著遠處，月華打在身上，皎潔朦朧，蘇陌言彷彿與之融為一體，欲登仙而去，卻被凡塵困在俗世。軒轅素水看著她只覺得她彷如一隻折翼的鴻鵠，孤獨哀傷，找不到方向。

蘇陌言坐了多久，軒轅素水就看了多久，一白一紅，一下一上，一個思緒在遠方，一個目光在咫尺。

朗月高懸，蘇陌言終於睡下，軒轅素水就坐在屋頂望著月亮，片刻後一個躍身消失在夜色裡，只留一抹餘香。

不知要是讓愛莎臣民知道他們敬愛的儲姬殿下夜半不睡覺，飛簷走壁玩偷窺，會是怎樣一副精彩表情？

回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