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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劣的關機,將手機扔進口袋,嚴崇大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他和盛宴本沒有交集,但現在兩人各取所需,算是盟友。盟友要求會面,他這個主人自然不能遲到。
“千秋的情況怎麼樣?”盛宴照例最先關係女朋友的弟弟。
“一切都在我預期範圍之內。”嚴崇掀了掀眼皮,“盛總要說這個不必特意過來,現在是資訊時代了。”
盛宴笑了一下,不以為杵,“習慣了。聽說令兄和歐陽天后婚期已定,不知盛宴有沒有幸應邀出席?”
“當然。該問這個問題的是我才對。不知道我那個一心想著創業獨立的大哥會不會邀請我這個上不了檯面的庶子。”嚴崇毫不掩飾道。
“我以為嚴總心裡已經有了決斷。”盛宴說。
“父親的確囑意我,但爺爺……你知道的,老人家,講究長子繼承家業。”
“狹隘。”盛宴搖了搖頭,“你未來的那位嫂子可不像外表那麼無害,凡事還是早些定下來比較好。”
“盛總以為我不想麼?”嚴崇嘆了一口氣,“歐陽靈犀當然不是軟柿子。能把江瀚渝那麼精明的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收服我那位單純正直的大哥簡直是手到擒來。”
“我懷疑這次網上針對千夏的言論是她的手筆。”盛宴終於說出了他的來意。
“咦?”嚴崇大吃一驚,“這……沒理由啊。”
“大概不能忍受江瀚渝這麼快就找到一個比她出色比她更有潛力的‘繼任者’吧。”盛宴聲音淡淡。
“呵,真是哪裡都有她。”嚴崇不需多想就認可了盛宴的推測,因為他那位未來嫂子,的確就是那樣的人,也有那樣的手段,讓人不可不防。“多謝盛總提醒,我是該加快腳步了,不然,夜長夢多。”
“不客氣。”盛宴微笑。
還有什麼方法,比蛇打七寸更讓人覺得痛呢?
歐陽靈犀想要嫁入豪門,他就讓她的丈夫淪為平民。
手伸得太長,就要有被剁掉的覺悟。
“你怎麼來了?”季千夏一覺睡醒,就看到坐在她身邊愜意的曬著太陽的盛宴。
“來接你。”盛宴看了看天色,“晚上不是要去拍《大偵探》最後的戲份麼?”
“是啊,時間過得好快。”季千夏不疑有他,和盛宴一起將千秋推回病房,又跟護士、護工囑咐了一遍才肯放心離開。
《大偵探》拍攝接近尾聲,隨著謎題一個個解開,七年前懸案的真相漸漸呈現在大家面前,幕後黑手竟然是重案組組長席斐。
慕容七飾演的席斐自小家境貧寒,受人資助得以警校畢業,以優異成績考入重案組。哪知資助他的竟是當地的一個殺手組織,為的就是安插一個釘子進警局,為他們的行動提供便利。原本毫不知情的席斐踏入一個專門為他而設的圈套,受藥物影響殺了一家五口,而蘭庭就是目擊證人。
事後,席斐被殺手組織威脅,無奈之下答應對方成為警局內應,而蘭庭則被該組織控制,一方面作為證人威脅席斐,一方面以這個美麗少女的生命脅迫席斐做事。
大概正義的心被黑暗侵蝕後便會腐化的尤為迅速。七年後的席斐已不是當年那個嫉惡如仇的少年,他是市刑警大隊的隊長,也是本地最大殺手組織的首領。而蘭庭,從一個單純少女被訓練成殺人如麻的機器,只有在午夜夢迴,她才敢想起那個她愛若生命的男人。
蘭庭是聰明的,她精心佈局,用了數年的光陰武裝自己迷惑敵人,又用了數年的時間將一個個線索埋下,然後等待那個依舊在小樓裡等她的男人有朝一日發現他們,抽絲剝繭,還原真相。
她成功了。
當最後的時刻來臨,她站在高樓上,看著席斐被無數把□□瞄準,看著殺手集團的大本營被人發現,看著自己殺人的罪證出現在她最愛的男人面前。
即便不是出於自願,殺人的事實無可更改。
滿手的鮮血要如何洗淨?
蘭庭站在狂風呼嘯的樓頂,看著謝朝陽從遠處奔來,她難過又欣喜,掙扎亦平靜。
“朝陽。”她輕輕喚他的名字,“下一輩子如果我們能相遇,我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不會再錯過你了。我先走了,跟我說再見吧。”
謝朝陽看著她,伸出的手神經質的顫抖著。他的心撕裂般的痛,胸口像被人掏空了,卻說不出一句挽留她的話。
她是那樣的痛苦,那種痛苦,是數十條無辜生命的咆哮,是自我被拋棄的絕望哭號——唯有死亡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