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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千夏無奈的看著他,“千秋少爺請不要玩得太久,我們還要趕過去參加午宴。”
季千夏難得有這麼好說話的時候,本來應該開心的,可不知為什麼,季千秋心裡更彆扭了,他哼道:“不會耽誤你敬媳婦茶的。”
然後心裡不爽的季千秋帶領著他姐姐的伴娘團,狠狠虐了一番盛公子,什麼下腰什麼蹲馬步什麼單口說相聲,反正如果這影片流傳出去盛公子怕是沒臉見人的那種。不過好在盛公子和他的伴郎團臉皮有比城牆,很是安然的渡過了種種為難,終於可以見到新娘啦!
季千夏正坐在新鋪的大紅色床單上朝盛宴微笑。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照在她身上,就如同每個男孩年少時期許過的未來妻子的模樣,聖潔、美麗、甜蜜。
“哦,真是太美了。”威廉捂著心口感慨。
“我發誓宴現在恨不得我們其他人立刻消失。”尤利西斯帶著笑意的聲音小聲說道。
“我們絕對不會如他所願。”安森在身後補刀。
盛宴原本滿心的期待、感動、甜蜜頓時化為了對他伴郎們的深深怨念,作為第一個成家立業的人,他受到他們的羨慕嫉妒似乎是應該的?可是怎麼想都覺得很想揍他們一頓吶。
他重新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轉換心情,然後走到了妻子目前唯一的親人季千秋面前。站定,鞠躬,“請放心把千夏交給我。”
季千秋坐在季千夏邊上,難得一副親密的樣子,也是在宣誓主權,他沉默了一會,“不放心怎麼辦?”
盛宴維持著鞠躬的姿勢保持不動,“那就請允許我把自己交給千夏。”
“……”季千秋第一次被面前這個男人的厚臉皮給噎得說不出話來了。邊上女生外嚮的季千夏還一直扯他的衣袖!季千秋恨恨的奪回自己的衣袖,撇頭,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這是答應了?盛宴抬頭看自己的妻子。
季千夏忍著笑點了點頭。然後她的身體頓時騰空而起,被盛宴一把抱了起來,她聽到他的伴郎們歡呼的聲音,還有他笑起來胸腔強烈的震顫。
上車的時候,一直默默走在身後的季千秋突然叫住了她。他慢慢從身後拿出一雙鞋子,香檳色,緞面,綴著珍珠和長長的可以打成蝴蝶結的綁帶,是一雙非常漂亮的婚鞋。
季千夏突然收斂了笑意,回憶不期而至。
她和千秋的童年是歡快的,村裡但凡有喜事,都會請他們一家去喝喜酒。桃花浜村村民嫁女兒,母親要在女兒出門前親手給她穿鞋,鞋,諧音”諧“,祝願女兒今後的生活和諧美滿。也代表著今後的路要自己走,可是孃家永遠是你的後盾的意思。
她和千秋見過好幾次這樣的場面。而她如今已經忘卻,可是千秋還記得。他記得她已經沒有母親來給她穿鞋了,所以自己準備了一雙。他即便捨不得,也希望今後她能幸福。
她看著這個如今已經行動自如只是比常人略消瘦一些的如翠竹般的少年,他在她面前單膝跪地,看著他脫下她原本的鞋子換上他手上的那雙,看著他對她說,“季千夏你就算嫁人了,也是我姐姐,受了委屈要記得和孃家人告狀。我會幫你出氣。”
“沒有人可以欺負我。”季千夏擦著腮邊的眼淚,她以為在經歷過曾經的種種是不會在這樣的場合流淚的,可是她還是太高看了自己。
“沒有人可以欺負我”,不是沒有人會欺負我,而是用了“可以”兩個字,季千秋翛然而笑,“那我就放心了。”
起身,後退,猶如一個含辛茹苦將女兒養大依依不捨的母親,又有如一個性格內斂明明不捨卻強顏歡笑的父親。
他用他年僅21歲年輕的骨骼,為季千夏撐起了一個午夜夢迴也會遺憾的缺失的“孃家”。
被小區保安攔在外面的記者們用攝像機將這一幕忠實的記錄了下來,然後投放在廣大觀眾面前。
原本帶著湊熱鬧、看土豪結婚此類心理關注著這場婚禮的人突然覺得,他們當做看戲一樣的演戲的主人公們或許和他們這些普通人一樣,在外光鮮,可是生活的艱辛苦澀誰能逃得過?更有很多的人想起來季千夏的過往。那個姑娘經歷的一切對他們這種普通人來說是隻會出現在影視劇中的“慘劇”,可是她沒有消沉,沒有萎靡,她努力的做著自己能努力的一切,根本沒有放棄作為植物人而沉睡不醒的弟弟。這樣的品質,足夠他們這群普通人嘆一句了不起了。
所以她如今能這麼幸福,不是應該的嗎?不是生活對歷經磨難但從來不曾妥協的勇敢者的獎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