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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個幸運的姑娘,甜心。”
沈安琪幾天之後接到通知,終於得到了一個不大的演出機會,突如其來的好訊息讓她的生活裡像是終於透進來了一點點陽光,她每天努力認真的排練,為了生命中重新出現的這一個小小的目標而雀躍不已,以至於每天在樓下看到周臨江也不是那厭惡了。
演出之前的一天晚上,沈安琪激動而且緊張的久久無法入睡,這是她第一次登臺表演,說不定也會是唯一的一次,即使是再不起眼的樂團,也會不定期的考核樂手們並且淘汰一些不專業不合格的,如果明天她出了任何的紕漏,說不定她的大提琴生涯就真的到此為止了。那麼這便是她唯一的機會,唯一的真正開始新生活的機會。
第二天沈安琪比平時起的早了一些,她又一次仔細的檢查了自己的大提琴,心裡默默的許願,媽媽,爸爸,請一定祝福我吧。
她提著琴盒開啟大門的時候,正正對上等著門口的周臨江,他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樣,拿著咖啡杯,微笑的看著她。
沈安琪突然憤怒,她就只剩了這麼一點點的希望和可能,她不想讓這個人來打擾!於是她幾步走到周臨江面前,氣憤而又無奈的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冬天的風原來這麼大,大到自己的聲音在風裡變得支離破碎,再也沒有一點應有的氣勢。
“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的。”周臨江回答,“我愛你。”
“呵呵,你竟然還能說愛我,你居然是這樣愛我的。”沈安琪低聲笑笑,她把琴盒放在地上,伸手拿過周臨江手裡的咖啡杯,“不要再說愛我了,周臨江,你根本就不瞭解我。我從前就告訴過你,我從來不喝咖啡,因為每次喝了都會心跳過速,所以不要每天帶著這些東西假惺惺的等在我門口,我要不起,也根本不想要。你給我滾,能滾多遠滾多遠!”
沈安琪掰開咖啡杯的蓋子,揚手朝周臨江身上潑去。
意料之外的,並沒有刺激的咖啡香氣傳來,沈安琪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周臨江黑色的羊絨外套上有深褐色的液體滲透進去,來不及吸收的便順著下襬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安琪,我怎麼會不知道你不能喝咖啡。”周臨江說,“一直以來,我給你買的都是熱巧克力。”
是的,如今的周臨江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把所有最好的玩具都放在沈安琪面前讓她挑選,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還能無條件的愛著她的人,只是這樣的縱容居然遺憾的跟在那一場欺騙和傷害之後,而他毫無保留的愛,又讓她用什麼樣的姿態來接受。
沈安琪狼狽的離開,因為這一天的目的地不同,她上了另外一趟地鐵,到了劇場才意識到,今天周臨江沒有跟來。
儘管這一天沈安琪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心慌,還是順利的結束了演出,並且團長對她的表現還算滿意。
換好衣服出來,觀眾已經走得七七八八,觀眾席的燈也都暗了下來。沈安琪沒有離開,在最後一排找了個位置坐下,獨自一人躲進一片小小的黑暗裡面。
舞臺上面有人在打掃場地,吸塵器嗡嗡作響,劇場特殊的結構把這聲音放大了無數倍,傳到了坐席的每一個角落。
儘管被吵得快要抓狂,沈安琪還是不願意離開,她自欺欺人的認為,只要躲在這裡,就不用出去面對那些自己不想面對的人和事情,因為突然之間,她說不清自己對於周臨江的感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舞臺上新進來了一群人,搭了簡單的佈景,有人開始表演著什麼,像是一個話劇在彩排。沈安琪無聊的抬頭看了幾眼,卻漸漸被那個故事吸引住,一直看到了結束。
那是幾個小丑的表演,他們在等一輛永遠都等不來的公車,每次看到一點希望,一點暗示,或是一點可能性的時候,他們都無比雀躍,之後又立刻發現那原來只是美好的願望。
他們的表演很有趣,沈安琪不停的笑,不停的笑,笑得眼淚都忍不住流出來,原來自己一直以來就是一個小丑,明明是不可能得到的東西,自己曾經那麼天真,竟然以為下一秒就會在眼前了。
小丑們終於也明白了這個道理,他們都安靜下來,原本時時刻刻都應該開懷大笑的臉上也帶了一絲憂傷,他們放棄了繼續等待公車,疲憊的一字排開坐在長椅上。
沈安琪看著他們,終於在漸漸響起來的背景旁白中淚如雨下——
這原本就是一個非常哀傷的故事,只是其實每一個橋段都沒有錯,矛盾的是導演,無奈的是角色,悲哀的是看客。
生活沒有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