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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跳出來,奮力替他接下一個怪物的攻擊,扭頭衝著他大吼道:“重淵你別聽關朔原那個傢伙瞎說啊!什麼道在哪裡,道是什麼……這世界上哪來的那麼多必須用條條框框規定個一二三的事情?我從來就沒搞清楚過道是什麼,不也是活到了現在!管他什麼是道,難道弄不清楚就不活了嗎?!”
重淵的身體猛地震了一下,如夢初醒一樣扭過頭來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一下子丟開了手中的劍,拊掌大笑起來。
我驚愕地看著他。印象中的重演總是清清冷冷的,哪怕是喜悅時候也只是露出醇釀般醉人的笑容,可現在他卻是丟了劍,不顧自己衣衫凌亂頭髮披散的模樣,完全拋了形象地前仰後合大笑著。
“妙,妙!說得對啊!”重淵拍手笑道,“我活著,我吃飯呼吸睡覺,這就是道!大道無形,無為為道。我行端方之舉,棄不義之事,哪用得管他人是非?我的道……呵,關師弟說的沒錯,這等鬼蜮伎倆,確實是拿不上臺面的!”
重淵長袖一振,一股無形的氣勁彷彿波紋一樣從他身上猛地蕩了開來,身邊幾道白霧人形被那無形波紋震了一下,伴著一聲慘叫化作了飛沫,卻是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恢復圓形。重淵回過頭來對著我伸出手,展顏一笑道:“錦川,來我這邊。”
那笑容若清風拂月,蔽月之雲消散之後,宇內皆是清光朗朗。我看得幾乎目眩神迷,懵懵懂懂地就把手伸了過去。
男人的手寬闊而溫暖,幾乎在我觸上去的剎那就緊緊握住了我的手,屬於活人的血氣脈搏彷彿沿著接觸的每個地方跳動著傳過來,他輕輕拉了我一下,我就被拽進了那個無風的漩渦之中。
“你們這群雜種,居然敢——”
我還沒從那溫情之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了一聲憤怒至極的咆哮。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隱藏在這片黑白世界之中的隗澤狼狽無比地閃了出來,他臉上的表情不復剛才的冷漠譏諷,屬於顏懷遠的清秀的五官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扭曲著。他恨極地看著重淵:“你忘了你是怎麼死的嗎?就算你一個人端方正義,這世界的黑暗又豈是你一個人能改變的?!”
“你……”
我急急忙忙就要開口對著他反唇相譏,可重淵卻輕輕地攏了一下我的手,溫和地制止了我的話。他抬起頭來,目光平靜地看著隗澤,緩聲道:“那又如何?”
“這世界上沒有人能以一己之力決定黑暗與光明的分割。我本來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我此生上無愧於君師天地,下無愧於百姓良心。更何況,現在的我——”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頷首低笑了一聲,語氣驟然變得柔和起來:
“——現在的我,已擁有了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又為何要對非我造成的東西心生怨念?”
“你!”隗澤氣急敗壞地嚷道,“你是忘了地落窟中看到的東西嗎?那些罪孽……”
關朔原在一旁冷笑一聲,手腕輕抖,一泓清光伴著劍鳴猛地刺向隗澤,他扭頭對著重淵大喊道:“十八年前,君何愧!”
重淵怔了一下,隨即朗笑出聲:“沒錯,非你我所為,十八年前,我何愧!”
言畢,重淵雙手猛地合了個道訣,一道黑影在他身邊迅速凝聚起來,巨大型邪影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背後,手中拂塵轉了個圈,邪影的符驚鬼神已經和關朔原的劍光一起,猛地在隗澤身上炸了開來。
隗澤發出了一聲氣急敗壞的慘叫,他的大半個身體都被炸得粉碎,裂口這次卻是慘白慘白的,沒有鮮血流出來。
“已經沒法假裝人類了嗎?”關朔原高傲地俯視著他,“呵,你這種雜碎,寄生在人類的陰暗面中,一旦宿主敢於直視陰暗面,立刻就會喪失生存空間。居然也敢號稱不死不滅?”
重淵冷聲道:“和他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速速了結這裡戰事,趁幽都裂隙還沒開全,我們還能避免這場浩劫!”
“你們以為……會這麼簡單嗎……”隗澤趴伏在地上,整個人都因為疼痛而顫抖著,他抬起頭來,一張猙獰的面孔充滿戾氣地笑著,“我是不會消失的——這世上總有人參不透看不穿,只不過,在我暫時沉眠之前,也一定會拖著你們一起走!”
他按在地面上的雙手猛地發出了一陣白光,那些圍在我們身邊的白色形體突然就如同見了太陽的霧氣一樣,一個個緩慢消釋開來。只是這些霧氣卻沒有完全消失,它們一縷縷重新回到了那個慘白的滾水池中,而隨著所有人形全部返回池中,水池又恢復了最初那死寂的樣子。
下一個剎那,強烈無比的白光猛地從池中迸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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