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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抬起臉來,笑了:“沒有呢,小姐被人裹在毯子裡,後來進來了奴婢還給您換的衣裳,您沒帶東西回來!”
我細細瞧著她,不像在說謊。五年時間或者可以改變一個人,但春桃,她畢竟有一些我瞭解到骨子裡的東西。
“小姐,聽說如果能看到銀杏開花,就證明那人有福氣。馬上開春,興許您還能見著呢!”春桃喋喋不休地在我耳邊說話,興致越發顯得高漲。
我道:“春桃,出去吧,我一個人待會。”
春桃的聲音一下斷下來,她抬起眼看了看我,似乎有些無措的慌亂感在裡面。就是這樣的眼神,短短一日我已看了不知多少次。
她古怪道:“小姐,奴婢……”
我下意識蹙眉,忽略這句話帶給我的不適感。
身份轉換的真快,曾幾何時,我也才一口一句婢子地奉承人……胸中頓時生出一絲輕嘲般的倦意,也懶得再深究,道:“你別跪了。”
春桃不明所以地站起身,慢慢出去了,還不放心地看我一眼。“小姐,有事就叫奴婢。”
我將手,緩緩放到蓋著毯子的雙腿上,輕輕蜷起來。我無法接受,千辛萬苦帶回來的名冊和玉佩,就這樣憑空蒸發。
我掀開了衣袖,看我的手腕,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一毫痕跡。而那裡本來,還留著鐵鏈的紅痕,鎖鏈曾扣了大半個月,我甚至以為這些傷痕都不會消退。
舟郎,我感到呼吸無法平穩下去,指尖碰著臉上的面板,似乎都能感到那裡的僵硬。我的心裡幾乎可以斷定,去掉了我身上所有的傷痕,將我的臉變成這樣,又將我放在相府門前,這些都是他所為。
他憑什麼……要這麼做?
甚至我的腿,我低頭看著自己,“這藥可治你筋骨,不過需要些時候恢復,你就利用些日子,好好養著。”他就知道,我會有機會好好養麼?
他說,姑娘,如果你真的那麼不甘心,他還說,或心中有許多未盡之事,他可以幫我。
我也一直都沒有問他,為什麼相幫,我有什麼值得你幫?
既然說要幫我,偏又扣走了我的東西,又是為何?東西如果真在舟郎那裡,我甚至連拿回來,都不是那麼現實。
我現在才發覺,除了他是我救命恩人,我對他,根本一無所知。
不可否認,在我的心裡,一直是想要回到相國府,但當時亦明白那不太可能。而今,他直接把我放在大門口,過路的人定然會看見,他不是逼的相府的人一定要把我收留進來麼?舟郎這招有用,但也很絕。
發呆時就無知覺過完了一整天,春桃的腦袋終於探進來,斷了碗藥湯,看看我:“小姐,剛煎好的藥,趁熱喝吧。”
她把藥碗放桌上,過來推著我到桌邊。
俗語說良藥苦口,那藥擺在面前,光聞著味兒就是苦的。我頓了片刻,還是把勺子拿在了手裡。
我見她一直鬼頭鬼腦看著我,又好像在躲避我的目光注視,我淡淡道:“這是什麼藥?”
她驚醒過來:“是百年老參煮的湯藥,給小姐補身的。”
我舀了一勺放口中,便想出一個問題:“今天幾了?”
春桃的神色略有放鬆,“一月中了,還有幾天就過年,小姐也終於能……”她偷偷看我一眼。
我露出笑,明白她是想說,我終於也能和一家子團員。是的,我到現在,還沒見到我的爹孃。
春桃有些微尷尬地垂手立在一旁,這不像我小時記憶中的春桃,眼角風帶了一點刺探。我端起藥,嘗著溫熱正好,便一氣喝了下去。
一月中,從我沒有知覺起,舟郎已經扣押了我十天,是為了幫助我去掉身上的傷?
我在大床上昏沉睡去,半夜被一些動靜吵醒。我在易園幾年,晝夜顛倒,現在只怕是一丁點動靜都會讓我徹夜無眠。
聽到動靜之後,出於某種原因我沒有睜眼。
有人在摸我的臉,起初我沒在意,但沒多久,我就體會到這手法的熟悉。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恰到好處,探在我的關骨處,曾經,舟郎用過同樣的手法。
“周師傅,怎麼樣?”旁邊沉沉一聲。
我的睫毛應該顫了顫,但幸是沒人在意到,五年後,我終於再次聽到這個聲音。
我臉上的手,在此刻收了回去,便有一個飽滿平穩的聲音響起:“回相爺,據老朽觀察,小姐的臉,沒有易容跡象。”
“果真?”聲音中,似乎有了掩不住的激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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