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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讓你死上百次。但你還是好端端走過來了。”前面傳來冷笑聲。
我心裡頓時如有驚濤在拍打,手指在禁不住抖。死上百次、真的假的?驚駭讓我幾乎回不過神,突如其來的。我原以為我已經對易園地形埋伏夠了解,但今天大夫人一說簡直將我所掌握的全推翻了。
我目光飛快在她臉上掃幾下,不像誆我。那麼除開我運氣特別好暗衛集體無視外……就是真的有人幫我?
這個認知打擊太大,我心裡如打翻五味瓶,味道雜陳。
她的眼神掃了過來,我面上絲毫不變,望了她一眼:“既然在刑堂大刑折磨我都沒有說,那麼在這裡,我就更不可能說什麼了。”
此舉就是預設了燒書房的人和幫我的人乃同一個,我閉上眼,彷彿眼前拂過那個純白的影子,唉對不起,舟郎,讓你陪我擔了這個名頭……
大夫人臉上露出冷冷的笑:“大小姐交友果然廣闊,手段委實高明,虧我還自以為掌控了小姐五年,想不到在易園之內待著,小姐仍能結識到絕代高人。”
她這話倒讓我笑了,抬眼同樣冰冷回視她:“在夫人的地盤,沒點手段,怎麼生存?”
良久,她終於望著我眼神漠然道:“從握了易園開始,我十年自認未做過錯事,但把你收進易園,確是我而今唯一做錯的事了。”
我一甩頭,哂笑:“可惜,改不掉了。”
“我做了,就不打算改了!”她一昂臉,手掌猛拍向身邊的桌案,無聲無息,三尺長的書桌沒有一點聲音就散了架,七歪八歪在她掌下癱瘓。我看著一地狼籍,暗自心驚。
“我要和你做的交易就是,”她緩緩在我耳邊低語,我眼睛愈加不可思議張大。……“我要你,同意嫁給陳又茗。”
我先是怔住,其次一點點僵起來,最終感到古怪地看著她卻只能說出:“為什麼……這樣?”
她涼涼地一眼:“我也不指望你答應,只希望你不要拒絕,在那件事中順其自然。”
愣了地看了她半晌,陳又茗是右相的門生,我與陳又茗成親,得益的人是右相。大夫人因為丈夫的死痛恨著右相,不會無緣無故幫他。
我心裡一動,忽然一指她:“右相拿易園威脅你了。”瞬間想起舟郎的話,易園,是大夫人唯一的軟肋。
大夫人沒答我,只用一雙眼看過來,頓了頓道:“可憐你天資的如此聰穎,卻還是被相國夫人棄如敝履。”
我恍惚。
“華如霜雪,傾蓋如故,對別人說是好聽的,可是霜小姐,你難道不知道你這名字真正的由來嗎?”
眼神掃過她,“夠了。”我出聲,手按在門把上,“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來。”
“除了相國對你還有一點情,可惜這點情,在五年前也沒有挽救了你。冤有頭債有主,在刑堂我就說過,你恨的人不該是我,整整五年,我沒有讓你少一塊肉。我已對你,足夠仁慈。”她從視窗跳下,黑夜隱沒住她的身形,霧氣無邊無際蔓延開來。
我轉身關緊窗戶,她無非是想說,除了那次對我嚴刑逼供,要我說出放火燒書房之人的下落,她沒有為難過我。霜,未滿月之時,被母親丟在雪地裡,險些嚥氣。父親抱起我時,襁褓都已經結了冰霜。皇霜。誰知道那次怎麼沒死,還被取了這麼個名字。
眼內熱氣瀰漫,我堪堪笑開。
所以說女人的心思永遠是最奇怪,未必親生骨血就定然疼愛,人人都道你是捧在手心的相府一朵嬌花,其實不過是她雪天義憤一時的棄兒。
十五、六年前的事情我並不清楚,箇中情由,若不是春桃有一次說漏了嘴,我也不知恩愛的爹孃,會有那段幾乎要決裂的過往。愛屋及烏是一種感情,恨屋及烏也是一種牽連的不幸。如果春桃知道她無意中的話會如種子一樣紮根在我心底,不知她會不會日夜後悔。
與其說父親對我有情,不如說還有愧。
有我時,父親正與她淡薄少情,鳳凰出世,他們正好甜蜜默契。對於母親那種人,什麼事,什麼人,總也大不過丈夫的天。這種感情的轉變雖說與我沒關係,卻也總少不得受牽連。
燕玄新年三月剛一過,一道來自朝堂深宮的聖旨降到了相府。
茲有相國長女皇霜,德賢兼有,品貌端莊,特賜與探花郎陳又茗結為連理,擇日完婚。欽此。
德賢兼有,品貌端莊。我還真是鮮少被這麼誇讚,耳中聽著這兩個詞,跪在地上,我禁不住嘴角掛著笑。
父親和母親跪在我面前,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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