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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色衣裳的丫鬟,朝我福了福:“奴婢水碧,見過大小姐。”
我點頭,沒說話。水碧默默看我一眼,立刻上前打起簾子,將床帳兩邊拉開來。“二小姐精神不太好,所以”
我看見鳳凰的樣子,雙目凹陷,臉頰膚色也蒼白如紙。正無神地望著帳頂。這應該算是我第三次見鳳凰,這個本與我血脈相連的年輕女子,我們卻自小就不親。她跟著母親,鮮少跟我之間接觸。可以說,姐妹之情,我們之間就是有,也並不深刻。
水碧說:“侯爺還沒回,大小姐,你先陪陪二小姐吧。”
躺在床上的鳳凰轉動眼珠,慢慢看向我。眼睛周圍,很重的眼圈,總之,我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她。
鳳凰看見我,並沒有露出什麼明顯的情緒波動,她嘴巴微動,對春桃和水碧說著:“你們都出去。”
水碧垂下頭,很快地從門口退了出去。春桃朝我望,神色有點不安,我閉了閉眼,抬手便將她遣了出去。春桃走時便將門關了。
鳳凰盯著我,手摸著肚子:“一個月了。”
我沒言語。
“之前沒說,怕姐姐不來。”
我也盯著她的眼,極美的一雙眼,此刻裡面沒有神采。“你怕什麼?”
她眼裡閃動微光,我並不願意與她相對,便垂下眸。我瞥著床上的一切,曾經給我準備的嫁妝,一件一件全部擺在這裡。
她說:“知道姐姐是大度的人。”
我忍不住笑了笑。她這樣一說,我委實覺得喜感。大度分兩種,一種是自願,一種是被逼。在我和她之間,我被逼的居多。而她毫無愧色的說,我是大度的人。
那索性,大度到底。我在床邊坐下,淡淡開口:“你還這麼年輕,怎麼,就會被夢驚住?”
她看起來是真沒了精神,懨懨的目光,轉向我:“姐姐,你害怕過嗎?”
我一頓,“你做什麼夢?”
她眼神有些遊離,聲音愈輕:“不知……大夫、也瞧不出來。”
我眼睛眯了眯,這是我的妹妹,那十年間父親最常說的便是讓我照看的人。過去我或許真的心疼過她,已不記得。易園五年後,再面對她,我努力想激起那一點憐愛之心,可總是枉然。
看著她的臉,我緩緩道:“你是怎麼了?沒病沒災,這麼怯,莫不是,也被什麼東西魘住了?”
她的笑容勉強起來,不確信我說的是不是真話,便一直看著我。
我的眼裡也亮起微光,看著她輕輕閃爍。她的臉色便更蒼白起來,一點一點褪盡血色。最後眼底有點驚恐。
我輕柔按住她的手:“要是查不出病因,要不要,也請個法師來,做一場法事驅邪?”
她握起我的手,刺骨冰涼,張大的瞳仁就望著我。我一動不動看著她,等待。激不起憐愛之心,也便罷了,我素來不願做勉強之事。
她的手顫抖,“你記得那件事,你果然沒有失憶,我就知道你還記得那件事!”
“噓。”我手指放在嘴邊,微笑,“外邊還有人,你最好還是輕聲。”
她猛一用力,後頸離開枕頭,眼底便閃過一抹狠勁,便有點像母親有時。“你知道什麼……”
我笑著,許久,用嘴唇努出一個唇形“巫蠱之謠”……
我望著她:“這些當年事,難道不是都心知肚明?”藉口,都是說給不瞭解當年真相的人聽的。對於知道的人,僅僅是粉飾太平的遮羞布罷。
她眼神立刻渙散,我不知道,她會這麼容易被刺激。看來最近真是噩夢纏身,心裡承受力都弱了。看來我這位妹妹,果然什麼都清楚。只是什麼都清楚,她還是要嫁,可見我曾付出的真心,在她這裡多麼薄弱。可見她對我這個姐姐,真是一點情分也沒存。
言及冰點,她終於忍受不住開始說:“籬哥哥當時重病……請來的巫師說,十五天內決不能接近陰氣重的女子,……我只是偷偷去看了他,那個巫師是占星臺的巫師,他的手下就把我抓住了。……說什麼,寧侯世子是國之棟樑,豈能被個女子害了性命。如果不懲罰……世子性命不保……寧侯府唯一的世子,當時就驚動了帝座,就是那壓也壓不下來的謠言,把你送去的易園……”
我的臉一直微微向下低,滿面已是驚愕之色!占星臺巫師,原來,是宮中占星臺的人!難怪,難怪,在當時能掀起那麼大風浪,滿京城都傳謠言,原來竟有宮中做後盾!
“錯,應該是把你送去。”片刻看著鳳凰,我平平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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