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頁)
,就回到帳子裡和我閒聊。長了這麼大第一次真正過了足不出戶的生活,我舀著嚶嚶的繡針,竟然捧著一副手帕往上繡花。
任外面風雲變色,我無聲無息。
捏著針端詳了半晌,我慢慢轉過臉,問旁邊的嚶嚶:“那次,酒樓裡看見你和陳又茗在一塊,還以為你們是一起的。”
現在一看,這嚶嚶根本是在和陳又茗作對。
當日化裝成錦衣公子,多次言語揶揄我的明衍太子殿下,也和陳又茗很熟的樣子。
我想了一想,說:“太子也和你們一起辦過文詩酒會,我以為陳又茗會是太子那邊的人。”
嚶嚶挑了挑嘴角,道:“只能說,是陳又茗自己不識趣,活該被太子殿下踢走。”
“狀元公呢?”我想起不日才看見的賈玉亭。
嚶嚶眼裡掠過一絲狡黠:“狀元,倒是和太子有些淵源。賈狀元郎一向聰明,他可不會像陳又茗那樣,選錯主子。右相,絕對不是太子的對手。”
我心裡想,那明衍太子,的確有雄才偉略。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位太子比明帝更加具有魄力。
嚶嚶見識不短,能一眼看清本質。
她望了我一眼,“你練過武功,這樣,偶爾也能自保了。”
我笑了笑,低頭看著手中繡了一半的花樣。曲藝女紅,我幾乎一樣不精通。從小缺乏系統的學習,這些年我繡的唯一物件,就是在易園送給謝留歡的那個香囊。
正出神,傳來翅膀扇動的聲音,嚶嚶起身到窗前,把信鴿腿上的紙摘了下來。她看了看,隨後走向我,把紙遞過來:“太子傳給你的訊息。”
我微微一愕,片刻,伸手接過,展開細讀。其實裡面只有五個字:
紫鳶已安全。
我目光閃爍起來,萬萬沒想到太子會把這個好訊息帶給我,這簡直一解我心中的疙瘩,讓我渾身都舒暢起來。他說紫鳶已安全,那紫鳶必然至於他的保護下了。也就是說,定然已離開易園。
趙夫人已經扣不住紫鳶了,她如今,該是到了怎樣的窮途末路?成也易園敗也易園,她依靠明帝的默許風光存在那麼多年,如今,也到了承受果報的時候了。
帝王的權力能讓人一夕榮寵,也能讓人天下之大,被壓制的全無藏身之地。
由昔日貴夫人淪為被通緝的階下囚,她大概也知道,什麼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嚶嚶看著我說道:“霜小姐,你就耐著心再待幾天吧,多陪我幾天。”
我衝她露出笑意,說:“我不介意在哪。”
“果真不介意?”她眨眼,忽有些戲弄般開口,“相府早就傳出訊息,沸沸揚揚要找你,霜小姐,你的家人,還蠻在意你的。和我聽的傳聞不同啊……”
半晌,我才緩緩一笑:“既是傳聞,你就該知道不可盡信了。”
嚶嚶立馬掩口輕笑。
錢秋姨是葵花樓的老鴇,她再怎麼說心裡也明白,花魁都是捧出來的。嚶嚶與她生了嫌隙,於她而言,多多少少都是缺少一棵搖錢樹,沒有益處。因此沒過幾天,她就主動服軟,開始千方百計哄著嚶嚶。
這天晚上的時候,甚至叫嚶嚶去同她吃飯。
嚶嚶雖說現在口口聲聲要靠太子,但她只要有一天身在葵花樓,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哄了兩三次之後,她表面也就軟和下來。
出門之前她門裡門外張望了幾遍,看她這副防賊光顧的模樣,我不禁問道:“你沒有可以信任的心腹丫頭嗎?
她站在門口,望我:“這裡人,沒有一個可信任的。”
我噎住。
她離開半晌,我又把手帕端出來繡。這樣的日子也真安逸,閒適到我似乎憊懶了起來。繡著繡著,花樣即將成形時,我有點口渴,站起來打算到外面桌上倒茶。
剛到帳子邊,敲門聲響起。
我的手裡動作下意識一頓,敲門聲持續了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如果把門反鎖,嚶嚶已經離開屋子,從裡面反鎖的門很容易讓人生疑。
紗帳外厚內薄,嚶嚶說,是專門為青樓女子設計,裡面能看見外面,外面看不見裡面情形。方便姑娘們接客時,根據闖進屋的人身份隨時作出應變。雖說這種解釋很讓我無言以對。
我盯著那外面走來的少女,她將一個新茶壺放下,熱水灌進去,便又拎著離開了屋子。看似是個換熱水的葵花樓丫鬟。
待她離開,重又將門關起。我鬆了口氣,撩開帳子走到了桌前,拎茶壺倒了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