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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竟見莊堯在寫字,端端正正一個“蠢”字,寫得還不小,就是難看了些。蒼莩倒是認得這個字,心裡一虛,又因為剛被羅綺取笑了,便覺得像是說自己的,不由問道:“大王寫這個做什麼?”
“啊,寫著玩的。”莊堯一笑,把字揉了扔掉。地上已經三四團了,更多的,之前剛被侍女打掃出去了。
羅綺暗道一聲作孽,原來她不掀桌子,改糟蹋東西了——窮苦讀書人還在用竹簡呢,山上雖使得起紙,卻並不多,還有大半是供給紫光臺那一位用的。莊堯哪裡知道這些個,穿越前某寶上的毛邊紙幾塊錢一刀,壓根兒沒有紙貴的概念。所幸是蒼莩來了,莊堯不再寫字費紙,而是與她說起正事來了。
蒼莩一聽是“正事”,頗有些激奮,問道:“可是獅虎山……”
羅綺倒是知道莊堯說的不是這個,不然她也不能那麼輕鬆地去找蒼莩了。果然莊堯開口說了另一件事:“你可還記得,你離了師門多久了?”
蒼莩面色立即凝肅起來,想了想道:“我上山之時年十二,如今也是過了五年了。”
“我昨日夢見師父,想他教導我們這些年殊為不易,才驚覺好些年沒見過他老人家了。”莊堯編了個理由。
蒼莩也是嘆道:“我前兩年路過師門而不得見,聽聞他將弟子盡數遣散,關起門來過日子呢……”
“什麼?”莊堯瞪大眼睛,“我怎麼不知道?”
蒼莩也是困惑:“我求見時,師父說不想見我,問了鄰里才知道,我走後他便遣散弟子,也不再傳授武藝了。”
莊堯所知的王幼姜記憶裡,並沒有這一段,苦思片刻之後,她有些惶惑地問:“你當真沒聽錯,是自你走後?”
蒼莩有些不明所以,點頭道:“是。”
“……壞了。”莊堯自言自語,“是你我之罪。”
蒼莩聽她說得如此嚴重,忙問:“為何?”沒得到答覆,又問羅綺:“你知道麼?”
羅綺臉色也有些凝重,先道:“是我疏忽了。”又試著問莊堯,“大王的意思可是說……令師父是因為您與蒼莩脫離師門,一怒之下才……?”
莊堯點了點頭,又不太肯定地搖了搖頭:“至少也是大部分。且師門修習的拳法以剛硬見長,最費體力,師父年紀大了,體力必不如年輕時,又有我們一一離去,難免傷心自責,心灰意冷了也說不定。”
蒼莩大急:“可都是我的錯,我走的時候他就生氣。”
莊堯一擺手:“你走那會兒比我走的時候還小呢,計較這個有什麼用。”想了想道,“我本就想讓你這次去看看師父,看來怕是我們要一起去了。”
“好。”
“不妥。”
說好的是蒼莩,說不妥的是羅綺,兩人便一齊望向羅綺。羅綺看著莊堯的眼睛道:“我的意思……讓蒼莩一人去吧。”
莊堯想了想,問:“怎麼說?”
“一則,此事在蒼莩不在大王。雖由大王起,卻是蒼莩直接導致的,大王同去,倒像是脅迫了……二則,”羅綺說得有些慢,似乎在斟酌言辭,怕惹莊堯不快,“蒼莩與大王所歷情況不同,大王離開師門好有八年了……此番相見,怕是,怕是……”
羅綺想不出更委婉的說法,有些卡住了,還是莊堯接道:“也對。若是師父只願原諒蒼莩,不想理我,我去了豈不是要連累了蒼莩。”
這話將羅綺驚了一身汗,她意思確實如此,老師父能不能見蒼莩都不好說,想是不願意見這個山大王徒弟的,且大王不去便罷,若是去了卻不能辦成,可不止是丟了面子,更是降低人望,會變成山上一個不穩定因素。然而莊堯自己講出來,卻把羅綺驚住了。大王往常定會自信滿滿,絕不可能承認這回事,更退一步說,她能自己提出來去見師父就實屬非常了。羅綺有些不敢相信,悄悄盯著大王打量。
細看之下,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她雖未換衣飾,卻不知怎地,顯得柔和沉穩了不少,一雙杏目,隻眼尾薄薄地擦了一點兒胭脂,讓本就微微上挑的眼尾更添了幾分韻致,又不顯輕浮,反而精神了不少。唇色倒是沒那麼濃了,顯得更好親近了些。聽她說話,聲音也不那麼如鋼似鐵地脆炸了,明明音色未改,語調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羅綺暗暗心驚,只道大王鬼門關轉一圈有所改變,可怎地竟轉變了這麼多?
她在這兒走神兒,莊堯已經看向她了,她也不敢接莊堯的話,只能找個旁的理由道:“大王身子還未痊癒,經不起顛簸,且山下農事正忙,大王總要看顧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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