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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防止有上次蒼莩受傷那樣的緊急狀況。
然而莊堯已經喝了,心說也是夠倒黴的,怎麼一跟褚雲馳喝酒就會喝多了。又看小僕一臉惶恐,便很大度地說沒事,新酒倒是柔和,還有淡淡花香,褚雲馳踟躕半晌,竟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此番如何?”
原來這人也會不好意思啊。莊堯忍著頭暈,還是想笑,嘴角勾起來,倒還記得答話,託著腮道:“香。”
褚雲馳便笑了。莊堯見他笑得好看,便也跟著笑,笑到一半,又醒過神兒來,自己這是笑什麼呢……忙又斟了一杯酒來掩飾。
與褚雲馳飲酒,一次正事兒也沒說過,今兒個還自己作死非要寫自己的名字,褚雲馳無意識中就給自己擺了一道,加上頭一杯燒酒十分上頭,便想著差不多也該走了,於是在案前舉杯,對褚雲馳道:“今日重陽,甚是盡興……”
褚雲馳聞弦知意,也是瞧見莊堯臉上有了酒意,便起身送她。
莊堯從他身前走過,剛邁了一步忽地頓住,覺得一直沒機會跟他道謝,於是回頭道:“獅虎山之事……多謝你。”
褚雲馳一怔,很快又明白了,這一謝,必然不是謝他替半戟山除了對手,還有他放了半戟山一馬的意思,心下想起自己與半戟山幾年來這些糾葛,也搖頭笑了:“何必說這個?我也不會忘了,你且在半戟山救過我一命。”
莊堯見他如此說,還開玩笑地笑道:“那你記得報答我。”說著信手拍了褚雲馳一把便要離去。褚雲馳還未來及多想她拍自己這一下有什麼意味,就看莊堯一個踉蹌,身子一下子朝前撲了過去。
兩人一送一別,褚雲馳也不知怎麼就踩到了莊堯衣裙上的帶子,莊堯一動,啪——雖沒完全摔倒也是半伏於地,低頭一看,帶子在人家腳底下呢。
褚雲馳自然也沒經歷過這種事,連忙彎腰去扶,握住莊堯手臂的一瞬,莊堯手臂上那顆硃砂色小痣還在眼前晃動了一下,彷彿從接觸之處便麻了似的,這股麻癢一瞬間就竄到心裡,整個手臂一線都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似的。
日頭垂至帳圍邊上,濃稠的光芒均勻且細碎地灑在她臉側,臉上還殘留著一絲醉酒後猶不自知的笑,便讓他覺得好像所有的酒意全湧上頭來,他俯身過去,在莊堯的鬢髮擦過他頰側之時,略帶嘆息地喚了一聲:“……莊堯。”
忽地帳外小僕清脆地喊了一聲:“郎君!”
褚雲馳一個激靈,扶好了莊堯,退開三步,沉聲問:“何事?”
“半戟山的車架等在外頭了……”
褚雲馳還未及回答,就聽到莊堯有些倉皇地說:“這便告辭,多謝褚先生美酒。”
褚雲馳僵硬地點了點頭,便見她腳步有些飄忽地離去了,這帳中,細細嗅來,還隱隱留有她鬢間野菊的凜冽香氣。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老裴!
看了下48章字數太少,明天發兩章慶祝五一,我這也算用勞動慶祝勞動節了哈哈哈
☆、此地一為別
回山的車上,莊堯沒叫侍女進來侍候,一把推開了木格窗,任由秋風伴著夕照飄灑進來。涼涼地吹了好一陣,才覺得身體裡的燥熱酒氣止息下來。
城郊矮山,有暮歸的秋鳥呼啦啦地藏入林間,一剎那整個林子都喧嚷起來,那聲音輕快婉轉,帶著無限欣喜與快活,秋草清冽的氣味,將暮光都攪得粘稠而醇厚,仿似正偷偷醞釀著一個模糊又美好的夢。
九月二十八日,莊堯接到楚玄書信,說師父染恙,與眾師兄弟侍奉床前,莊堯命裝了一車好藥送往郡府。
十月十九日,楚玄再度傳信,說師父病症見好,不日便可回還。莊堯對著抬頭的幼姜阿姐四個字,愣了愣。
十月二十九日,也不知誰傳了訊息出去,說褚雲馳即將返京述職,許多百姓都要去送,莊堯還奇怪:“不就是回去彙報一下麼,如此大驚小怪做什麼?總還會回來的。”
她說這話時,小王氏挺著肚子抓起一粒瓜子去丟她:“這怎麼叫大驚小怪?裴景說了,他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
莊堯一愣,就聽小王氏又道:“你以為他那個家世,來寧遠一趟就要紮了根兒?他來此地已有三年了,便是不回京任職,多半也要換一富庶之地,做個更高的官。郡裡有他族親為郡太守,為了避嫌,想必至少也要換一個郡來做。”
這都是裴景分析的,小王氏不懂,只覺得有道理,還說起了裴景:“他本也要隨褚令一同回京,好搬取了輜重來,這不是叫這孩子耽擱了。”還一拍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