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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山搬出去不少,可惜沒能帶走,散落得到處都是,羅綺叫人收拾了改日對著單子再查,只大體看了一眼,並無多少損失。也是當時莊堯回援得快,才沒叫獅虎山洗劫了。
另有部曲人家死了父兄的哭靈,羅綺開庫發錢,先安撫了。其中崔老伯家也死了一個兒子,是崔四的二哥。崔老伯倒是無事,只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也是傷心非常。莊堯處的侍女,一個受了重傷,沒捱過去,一個是亂戰之時當場斃亡,還有阿雲,也受了些傷,還被嚇得夠嗆,甚至都不敢獨自待著。
戰後的創傷,不只是身上疼,心裡的陰影也久久不能散去。羅綺經過些事,倒是沒那麼嚴重,也是身心俱疲。只有蒼莩,年紀小不知害怕,且精神亢奮,恨不得把獅虎山的人抓回來全殺一遍。羅綺怕她累出毛病來,與她一處戰鬥的褚雲馳都倒下了,她一個女孩子,這麼興奮對身體不好,被羅綺硬拖著,餵了安神湯睡了。
羅綺卻還等著莊堯的訊息,等不住睡著了,結果被人叫起來說,莊堯在小王氏處吐血了,又匆忙去看莊堯。
山上只留下褚雲馳,知道半戟山一時也顧不上他,睡了一覺之後恢復了些精神,看王冉也無礙了,便與他的家人奴婢及幾個戍衛一道下山了。
一路走下去,發覺這山上人人表情肅然,很有一股戰後的傷痛感,褚雲馳也是心下惻然,更不想多留一秒了。這種氣氛讓人很不舒服,有一種小時候過靈堂的感覺。不是怕鬼神,而是死者帶來生者的傷痛,那些傷痛是一種無形的力量,狠狠地揪著人心。
親近的人去世了,為什麼要哭靈?繁縟的禮節之外,還有一條是讓人發洩的,哭一哭,把心裡的傷痛哭出去了,比憋著要好受。
同理,莊堯一口血吐出去,大夫也說沒有什麼大礙了。她既沒傷著腦子,也沒傷著身體,眼看著羅綺也是累得撐不住了,半戟山又一片死氣沉沉的,莊堯心裡不舒服,也要撐著把這一關過去。這一個年,註定是過不好了。
褚雲馳在山下忙著安撫百姓,役夫保護工事有功,都給發了賞錢好回家過年。獅虎山不講究,襲擊半戟山的同時,還洗劫了沿途一些百姓人家,也是死了不少人,褚雲馳也得命人安撫。等見了曹猛,發覺他有些蔫蔫的,便隨口問:“你怎麼了?”
曹猛支支吾吾說了被莊堯給救了的事,代價是半戟山不找獅虎山的麻煩。褚雲馳當即愣住了,手裡的筆都掉到了地上。半天,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曹猛勾著頭又說了一遍,褚雲馳半天沒說話,嘆了口氣:“罷了。”
半戟山,比他想的有情義得多。
曹猛卻問道:“郎君,要不要請命朝廷圍剿獅虎山?”
褚雲馳一揚眉:“怎麼,你是惦記著還人家一份人情?”
曹猛臉通紅,道:“獅虎山為惡作亂,難道不該殺?”
“你急什麼?”褚雲馳笑了,表情卻有些冷森森的:“不止獅虎山,還有靈泉縣!獅虎山盤亙這些年,他是幹什麼吃的!”
因此一事,褚雲馳便帶著曹猛去見莊堯道謝。且不止曹猛一事,雖說褚雲馳為救阿冉上山,到底也是莊堯結果了荀功全,救了褚雲馳一命。
因事前投了帖,莊堯抽空在正廳招待了這兩人。
一場大戰,倒是將寧遠縣衙與半戟山牢牢綁在一起了,連褚雲馳的侍從,見了莊堯也不像從前般冷淡了,很是有些熱絡。莊堯最近十分忙累,連曹猛都嚇了一跳,這個人,和當日在馬上發飆的女大王是一個人嗎?這瘦了好有三個尺寸吧?倒顯得一雙眼睛更大更亮了,還帶著一種不太正常的興奮。
褚雲馳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曹猛上前道謝,還說了一句:“瞅著王……頭領,瘦了不少啊。”
莊堯一笑:“並無大礙,勞煩掛念了。”
寒暄幾句便沒什麼話說了,莊堯全身都透著疲憊感,只有眼睛看上去很精神,好像一直在繃著似的,褚雲馳靜靜地瞧了她一會兒,沒說話,曹猛不太擅長跟半戟山打交道,便坐不住了,起身道:“郎君,縣中還有些事務,不如……”
“你們先回去吧。”
“啊?”曹猛愣住了。
“安撫村民的事還沒做完,讓你去看看那幾家百姓如何了,下午便過去吧。”褚雲馳淡淡地道。
“那不是何……”那是何功曹的事,他熟悉當地百姓,早晨就派他帶人去了。還沒說完就被褚雲馳瞥了一眼,曹猛把話憋回去了,低頭告退。
莊堯也很奇怪,褚雲馳是抽什麼風,要走一起走,幹嘛把曹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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