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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虎山看對方只是撤離,並無追擊之意,又活過來似的叫罵一陣才往自家山上跑。
等都散了,只留下水田裡七倒八歪的秧苗,和幾處斑駁的淡紅色血跡,時不時有一兩條泥鰍滑過,驚得稻苗撲簌簌地亂撞。
棚屋是臨時建的,本為看護田地用的,並不寬敞,只有莊堯與蒼莩幾個進去了。
李導追擊前就看了一眼蒼莩,知道她的傷極重,那些血,一個壯年男子都不好救了。莊堯又放過了獅虎山,他也是條熱血的漢子,不由心中不忿,闖進去問道:“何不追擊?也好為蒼莩師妹報仇!如今殺害師妹的仇人逍遙了可是怎麼辦?我半戟山臉面何存?”
莊堯看著被蒼莩血水浸透的衣裳,大夫還沒來,她心下正暴躁,也不顧對方是不是自己同門師兄,劈頭蓋臉地斥道:“蒼莩還活著呢!誰家臉面能有她的命重要?!”
說完竟一甩臉回到棚內,著急地問:“不是讓請最近的大夫嗎?怎麼還沒到?!”
正是此時,一個清凜的聲音有如天籟:“傷者呢?讓我看看。”
☆、欠你一次
第十四章欠你一次
大夫來了!
莊堯燃起一臉喜色,忙轉身對來人道:“那就有勞……”
話沒說完,臉就僵住了,來的人是褚雲馳,他身後跟著是羅綺和曹猛。羅綺衝莊堯笑了笑,莊堯本來呆住的臉,被她這一笑,也恢復了自然,慢一拍地對褚雲馳一禮:“褚先生有勞了。”
說著讓開了位置,把無關人等揮退,只留了兩個手腳麻利的給褚雲馳幫忙。
李導本來還想與莊堯爭辯兩句,可此時哪還有人理他,只得退下。倒是他身旁的師弟荀功全安慰他道:“哥哥莫要生氣,大王說的也有道理,蒼莩姑娘……與我們畢竟是不一樣的。”
李導眼中劃過一絲不快,終於還是嘆了口氣。
莊堯只聽說褚雲馳懂醫術,畢竟對古代醫術治外科還是持保留態度的,於是站在門口轉來轉去,一會兒催開水,一會兒想看看褚雲馳到底要怎麼做。
倒是褚雲馳,聽她說開水燒好了沒有的時候,笑了一聲。莊堯以為他要說什麼,竟沒有下文了,開始一條一條吩咐人做事,還叫人點了炭火。
這種嘲笑完你之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的態度十分讓人不快,莊堯本就著急,且作為古代醫術懷疑論者,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你笑什麼?”
褚雲馳背對她,正在檢視蒼莩傷處,聲音十分平靜,還帶著點兒笑意:“人還沒死呢,我看你燒了兩大鍋水,是準備煮了她?早了點兒吧。”
她兩次用“蒼莩還沒死呢”來衝那些求追擊的手下發怒,忽地被人堵了,還是個山上的人質開的口,就算莊堯沒有王幼姜那樣脾氣大,也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這年頭衛生條件差,她燒開水當然是為了殺菌消毒,這是常識,竟然被取笑了,於是忍著氣,指著褚雲馳手裡的刀道:“你這刀不用開水煮過,不怕感染了傷口麼?”
褚雲馳終於分了她一個眼神,竟還點頭讚許道:“不錯,懂得不少。”
如果不是他那個眼神帶著嘲弄的話,就更有說服力了。莊堯還顧忌著他是來救治蒼莩的,於是莊堯眼睜睜看著他,往刀上灑酒,然後在事先點好的火上反覆烤了烤,挑開了傷處殘破布料,接著用燒酒擦拭傷口,拿刀除去翻出來的壞肉,又取過另一柄一直燒著的刀,輕輕燙觸傷口。
羅綺立在莊堯身側,實在不忍看此情景,默默扭過了頭。莊堯也捏住了她的手,像安慰她,也像在安慰自己道:“沒事,沒事的。蒼莩不會有事。”
等羅綺再看時,褚雲馳已經敷好了藥,把傷口裹起來了。與大腿的傷處相比,肩頭的傷卻沒什麼要緊的了。蒼莩除了在傷口被燙的時候□□了一兩聲外,一直在昏迷當中。
褚雲馳又寫了內服的方子交給羅綺,又囑咐道:“用穩當的車運送,要防寒,別叫她受了風。”
外頭有人端了熱水進來給褚雲馳洗手,褚雲馳頓了頓,戲謔道:“我卻說錯了,你這熱水,還是有用處的。”
羅綺一臉緊張,只怕她用完了人就要發作,一隻手都搭上了莊堯的袖子了,卻沒想到莊堯只是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唇,道:“不論如何,多謝褚先生。”
哪想褚雲馳根本不領情:“她能不能挺過來,還得看她自己。”
說罷,徑自走了。一直在外面候著的曹猛,也跟著他走了。
這時,莊堯派人請的大夫才吭哧吭哧地趕到。為求穩妥,又叫這位大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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