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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望過來。霧太大,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白露覺得自己一定很狼狽。拉著文曉向前走去。
在機場送別文曉,時間尚早。天還下著毛毛細雨,再過三天就是年關了,看這個樣子,今年的春節難得晴朗。俗語說:“年年難過年年過。”一想起快過年了,白露的頭就有點隱隱疼。
她甚至有點不想回去,就在桂林待著。
她26歲了,還單身。單身的人過年,就像楊白勞害怕黃世仁追債一樣,處處得躲著。前兩年吧,熱心的隔壁鄰居七大姑八大姨總會問:“白露怎麼還沒結婚啊?找沒找著物件呢?”還未等她開口,父母倒先把話說了:“我們家白露才多大年紀啊?急什麼?”可是兩年過去了,她總是一個人回家,父母臉上掛不住了,逢人就解釋:“我家孩子工作太忙,沒時間找物件。”彷彿白露不嫁出去,就影響了社會發展不利於階級團結似的。她母親甚至苦苦哀求她:“孩子,我們把你養大不容易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們,讓我們少操點心吧。”
越發就不想回去了。
她在機場裡慢悠悠地逛著。特色小吃店,工藝品店,她一個店一個店慢慢看,認真看。最後來到一個小書店。
店裡賣書,也提供咖啡。左側是書架,擺了一些時下的暢銷書和雜誌,右側有兩張木製的桌子。白露隨手拿了一本雜誌,付了錢,就在桌子旁坐下,認真地看書。
胡楊遠遠地就看見那個無聊逛機場的女人。他認出來,她是那天在灕江邊說自己喜歡樟樹的文藝女青年。
其實他也挺無聊的。他的航班因為天氣原因延誤了,搞不好還會被取消。拖著個行李箱又不能走得太遠。看見白露走進書店,他也跟上去。
她留著齊耳的短髮,流海往右撇,挽在耳朵上。如果忽略她的年紀,還以為她是個在圖書館裡專心溫習功課的大學生。
胡楊在書店門口站定,那個角度正對著白露。他拿出自己的相機,對著低頭看書的白露按下快門。
白露聽到“卡嚓”的聲音,抬起頭來。就在這會兒,胡楊又按下了快門,還是連拍模式。
他坐到她的對面,揚了手中的相機:“我請你喝咖啡。”
白露頭也不抬:“切!”意思就是,一杯咖啡值多少錢吶?
“美女。”胡楊頓了一下:“我是雜誌社的攝影,最近我們雜誌社在搞一個關於讀書的主題,我打算把你的照片登上去。呃,你就當一回我們的模特吧。”
白露還是沒抬頭,又應一聲:“切!”這回的意思是,你搭訕的水平真差。
胡楊想,這文藝女青年還真難交流。於是掏出錢包來,一邊數錢一邊說:“我們雜誌請模特拍照都是要付酬勞的,按照往常的標準,像這樣的拍攝,我們要付給你八百塊。”
他把鈔票遞到白露眼睛下方。
她抬起頭來,像看個怪物一樣打量他。然後繃著一張臉:“要不要我給你開□□啊?”
“□□啊?”胡楊頓了一下:“ □□就不用了,你請我喝杯咖啡就好了。”
“憑什麼?”
“我身上沒錢啦!我又想喝咖啡。才用你一張照片我就很乾脆付了八百塊錢的酬勞,請我喝杯咖啡不難吧?”
“這兒的咖啡很貴的,我自己還捨不得掏錢喝,我能請你?”白露用眼白看了他一眼。
“要不要這麼小氣?”胡楊有點無奈。
白露不理他。
“你留個電話給我吧,雜誌出來了,我給你寄樣刊。”胡楊看著她說道。
“你哪家雜誌的啊?發行了我自己買去。要樣刊做甚?”
他摸摸下巴:“我們單位內部雜誌,不對外發行。市面上買不到的。”
“把你工作證給我瞧瞧。”白露看著他的眼睛。
面對白露直勾勾的眼睛,他內心有一絲慌亂。都說眼睛是最容易出賣自己的,他以前不信,怎麼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還會不敢看一個人的眼睛?
白露看出了他裝出來的鎮定。突然覺得不好玩了,臉上浮出戲謔的一抹笑。
她掏出鋼筆,要在便箋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和號碼。
可是卻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她把筆尖放在嘴邊呵氣,勉強寫完。
胡楊手上拿著便箋,嘴裡念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灕江緣(二)
晚上十點,白露回到陽州。遠遠地,看到了許永禎站在樓下。她心中騰起一絲怒火,走近了,看見他黑色的西裝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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