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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地點了點頭。乘務員聳聳肩,回到了櫃檯後面。
這時候候車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他揹著畫板,在看到椅子上的幾個人時怔了怔。
“你也是來等人的嗎?”少女問。
年輕人說:“算是吧。”
他走到幾個人附近坐下,把畫板放在膝蓋上。
“已經棄用的候車室裡竟然有四個人在等,還真是稀奇。”少女笑著說,“我們互相誰都不認識誰,這就更不可思議了。”
老人看了看懷錶:“這麼說,大家都還沒有等到要找的那個人。”
“其實我也不確定。”少女承認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都來講講自己的故事吧。”中年人說,“我相信在這一天讓我們在這裡相遇的,並不僅僅是命運的安排。”
他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就連抱著畫板的沉默年輕人也點了點頭。初春的風敲打著玻璃,一根青翠的枝條被花朵墜得從窗外彎下來。
中年人說:“那就從我開始吧。三年前,我是市立大學的講師。”
【第一個故事】
“三年前,戰爭剛剛打響的時候,許多人都要離開這裡,去前線或者返回家鄉。”中年人露出了追憶的神色,“那時候百花車站只有這個小小的候車室,因為想要擠上列車的人太多,檢票的地方不得不設定在室外。那裡拉起了臨時的欄杆,把前來送行的人們隔在外面。”
“那時候的人真的很多。”少女點頭。
“雖然有點不近人情,但那個做法是明智的,至少讓場面沒有那麼混亂了。”中年人說,“那時候我還是獨身,沒有人來為我送行,也不太明白那種想要擠進來的人是什麼心情——直到我在車站前面遇上一個人。”
老人問:“是你今天要等的人嗎?”
“是,也不完全是。”中年人笑了笑,“那是個年輕的學生,頭髮被風吹的亂七八糟,戴著口罩,有雙焦急的眼睛。他擠不進車站,看到我拿著票過去的時候,忽然衝到我身邊,拜託我幫他轉交一封信。”
他動了動手指,就好像還握著那疊薄薄的紙一樣。
“信封上畫著什麼圖案,我沒來得及細看,除此之外還寫著一行字。”中年人說,“潦草但是好看的字,內容是這麼寫的——‘戰爭結束後的今天,請在百花車站等我’。”
“那就是三年前的今天發生的事情?”老人問。
“是的。”中年人嘆了口氣,“那個學生請求我把東西轉交給那班列車上一個穿著棕色校服外套,個子挺高,名字叫孫哲平的人。老實說,這麼形容對於找人來說不太容易,但那時候我被他打動了;也許是他看起來太迫切,也許是我見證的離別已經夠多了,那個時候,我答應了他把這封信送到那個人手上。”
少女說:“但是……”
“但是我沒能做到。”中年人低聲說。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你們知道,那個時候有些激進派……他們認出了我是市立大學的講師,因為我當時過於明確的傾向,他們在火車站裡襲擊了我。我被打了一頓,沒趕上這班列車,信也丟了。當時我真覺得人生糟糕透了,我痛恨這場戰爭。”
他撫摸著手上的戒指:“但事實證明,一切倒黴事都會出現轉機。儘管我錯過了那班車,卻想辦法坐上了下一班,在那趟列車上,我還認識了我如今的妻子。”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老人說。
“我想是的。”中年人看著自己的手,“現在,戰爭在兩個月前結束了,我又回到了市立大學擔任教職,但我一直難以忘記三年前那個學生交到我手上的信;戰爭阻塞了很多訊息,我也試著去打聽過,但是一無所獲。所以我現在來到這裡——如果他在這天來到百花車站等待他要等的那個人,我必須要和他說一聲抱歉,因為我沒能實現自己的承諾。”
“我的故事就是這樣。”他說。
候車室裡的人們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少女開口了。
“那麼,我也來講講自己的故事吧。”她說,“雖然沒有這位先生的那麼複雜,可同樣也是和一封信有關的。”
【第二個故事】
“三年前,我還是個愛穿蓬蓬裙的小姑娘。”少女開始講述,“我那時候也不太懂戰爭啊搬家啊之類的,總之當叔叔讓我換上工裝褲、綁緊頭髮、拎起自己的箱子出發的時候,我還生了好一陣悶氣……我覺得綁起頭髮的樣子難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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