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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菲爾蒂朝她笑笑,半秒不到又繼續看窗外。
傑拉嘆息,想起自己第一次到貴族府邸的忐忑,不解之情收去大半。她不再搭話,由對方暗自心花怒放。
馬車停在明瑟城裡一條叫韋恩斯基的街道深處。出了名的高檔地段。
外形豪華氣派的洋房前燈光晦暗,乍看下無異於前時的雜亂道路。直到開了鐵門,走過寬大的花園,才漸漸覺出攝人的明亮。
舞團的主力每位都由臨時管家跟隨,光看架勢確有幾分世家公子小姐出遊的味道。
男爵的管家引他們入主客廳。
走廊很長,裝飾極盡奢華。大約十步設一矮柱,左右對稱,柱上放置古玩、雕塑、花瓶,各不同。矮柱之間的牆面,掛著肖像、風景、宗教畫作,亦不同。
拉斯菲爾蒂一路左顧右盼,傑拉屢次扯拉暗示不見效。管家極盡職地充目不見。
拉開客廳門,隱約有交談聲。房間中央,三名上了年紀的男子圍圈站立,低聲討論著什麼,看他們略顯激動的模樣,似乎是某些比較深沉的話題。
正對著門的眼鏡男點點頭:“來了。”管家鞠躬後立即退出,房門重新關上。
所有人向三人行李,拉斯菲爾蒂依葫蘆畫瓢的姿勢顯得生疏。三人對視一眼,似乎都不明白為什麼帶一個沒有經驗的人來。
進門前,傑拉特地提醒拉斯菲爾蒂,一會兒不論看到什麼都不要表現出驚訝。什麼都不能問,什麼都不能說。
***
這間極大的客廳格局十分簡潔,四下一覽無餘,絕無藏身之處。進出的門戶,唯有先前走的那道。
眼鏡男——凡賽伯爵示意諸人入座。環顧一圈,他狀似不經意開口,口吻很淡,“今天晚了。拉蒙特呢?”
“他有些內務處理。”
凡賽頷首,沒有下文。短暫沉默之後,以撒詢問:“閣下,需不需要我們過去幫忙?”
“不急。地下的溫度還沒升高,貴客也未到訪,去了也是浪費時間。”
原來是地下室。
拉斯菲爾蒂挑眉。貴族私下舉行的非法拍賣會,多半在自家地下室。
他們想錯了,人口是就地買賣,並未遠銷。人□□易的操作畢竟複雜,單靠著舞團掩蓋而沒有固定專業的渠道,恐怕不好辦。這個舞團的存在,恐怕是為了她看到的那些軍火。
“一切都聽您的。”以撒躬身。
平日裡風風火火的舞團主力,此時只有點頭哈腰之分。一樣扮作貴族,所受禮遇卻是全然不同。決定高下的不是演技,而是為誰扮演貴族。
“今天我們請來的貴客,身份地位是以往任何一個都無法比的。”里歐男爵特意看了拉斯菲爾蒂一眼,“決不允許出差錯。”
貴族手下的執行者,生活可謂行走刀尖。未必一定能力超群,卻必是有眼色的。
當下以撒心領神會:“傑拉你是怎麼教導的?”
“閣下,菲爾第一次擔當重任,有些緊張。我向您保證她不會再出狀況的。”
“她敢。”波克子爵冷笑兩聲。
拉斯菲爾蒂俯身請罪,恭謹之下暗藏的禍端無聲萌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只是口中稱道,無法貫徹於行動,終將自取滅亡。
咚咚咚。
三聲叩門,有力沉穩。管家的聲音穿透木板,帶來多少人瞭然於心形於色的雀躍。他道:“先生,貴客在外室等您。”
“來來來,隨我迎客。”凡賽應聲而起,此前憂慮種種終被心頭熱烈覆蓋,以致於忘了這座府邸的主人是里歐,管家稱呼的先生自然不是他凡賽。
哲人說過,當你被興奮衝昏頭腦,不妨抽一分鐘考慮,上帝為何順你心意?神說,人的一生是贖罪的一生,贖罪的一生自不是快樂一生,故而當幸福突然來襲,或許只是騙局一場。
突來的熱烈很快又被突來的驚訝覆蓋。
領隊的凡賽猛然止住腳步,猝不及防的里歐、波克險些撞上,長排的隊伍猶如多米諾骨牌連鎖反應,踉踉蹌蹌可謂失態至極。
不久前最關注儀表的那人此刻全然顧不得儀表,瞠目結舌合不攏嘴的模樣看在“貴客”眼裡不知多奇怪。
“修……修奈澤爾殿下?”我記得……邀請的是希澤殿下啊……後面半句話,便是十個凡賽也沒膽量說。而修奈澤爾心知肚明。
“看樣子讓凡賽伯爵失望了。”他故意停頓,看凡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裡,“王叔要事在身無法推脫,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