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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打百草的主意。”方婷宜話音剛落,就有女聲往這邊傳來。
綠場之上,穿著藍色襯衫裙的女孩翩翩而來,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天下之佳人,不外如是。
第十八章 對立
“誰要打百草的主意?”黎藍走過來,擋在若白婷宜前面,再次問了一聲。
方婷宜看著面色不善的哥哥,擔心牽扯到黎藍,便斂了情緒,對她說:“這裡沒你事,該幹嘛幹嘛去,大家都在訓練廳。”
豈料黎藍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話,眼神直直地看著對面的人:“方廷皓,是你要打百草的主意嗎?”
廷皓抿著薄唇,目光陰鬱,折射出來的光芒很是危險,就像是黑暗裡一頭嗜血的狼。過一會兒,他淡淡開口:“方婷宜,我會讓人把你平時的衣物都送到這裡。若白,決賽見。”說完,他沒有去看那兩人的臉色,徑直往外走去,在路過那道藍色身影時,腳步一頓,卻也僅僅是一頓。
在目送自家兄長離開之後,方婷宜喘著粗氣,腳下一軟,眼見著直直地往地上栽去,纖細的腰間卻環上一隻強有力的手,輕輕一帶,她整個人靠在少年胸膛上。
“還好嗎?”
頭頂傳來聲音,方婷宜伸手去抓若白的衣角,整顆腦袋埋進對方的衣服裡,鼻盈間環繞著淡淡的薄荷香氣息,清冽又幹淨。
“若白……”她低低地叫著他的名字。
“別哭。”
婷宜的手死死攥著衣料,聽到這兩個字,鼻子一酸,眼淚無聲落下。
你見過最殘忍的事是什麼?
對於方婷宜來說,有兩件事是她不願回憶起來的噩夢。
那時候在醫院裡,手術燈亮著紅顏色的光,她坐在充滿消毒水氣味的走廊上,頭頂是白晃晃的節能燈,地上白色瓷磚也同樣映著有些耀眼的燈光。她心裡空蕩蕩,就像是從高處墜下,在極速下降的過程中,體驗著那可怕的失重感。終於,她落地了,很疼很疼,只因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走出來,委婉地陳述那個事情,母親成了植物人。
緊接著,另一件事發生了。
在松柏道館的陳列室裡。
方婷宜幾乎不能忘記那些日子。無論是賢武還是方宅,處處籠罩陰雲。
她害怕極了。
那一天,她來到松柏找初原哥哥,卻看到了那麼殘忍的一幕。
她從來都不知道,哥哥會有那麼暴戾的一面。
她從來都不知道,哥哥會對他最好的兄弟,下這樣決絕的狠手。
一個就像遠古戰神,從骨子裡散發出原始的戰意,最原始也意味著最野蠻,最兇狠。
一個就像是一個水晶娃娃,雖然破碎之後依然在地上閃閃發光,可是再也無法完整。
哥哥的腿狠狠踢在若白各個部位,每一次出招都是十足十的力道。若白不斷從地上爬起來,又不斷被踢倒在地。
就在若白終於失了所有的力氣,躺在地上怎麼也起不來的時候。哥哥從陳列架上取下了岸陽元武道道館挑戰賽最新的冠軍獎盃,是初原哥哥帶領下取得的獎盃。
婷宜猜到了哥哥要幹什麼,卻在門背後怎麼也挪不動步子。
亮閃閃的物件被拋到半空中,同時起來的,還有哥哥騰空而起的身體,在空中一個漂亮的滾身旋轉後,單腳正中那個獎盃。
空中響起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下一秒,地面上再次響起破碎的聲音。
碎了。
獎盃碎了。
一同碎掉的,還有他們兩人之間的友誼。
若白紅了眼眶。
同樣的,方廷皓也紅了眼眶。
方婷宜那天沒有再去找她的初原哥哥,一個人慌慌張張離開了松柏,在街頭漫無目的閒逛,最終被方家的保鏢帶了回去。
渾渾噩噩做了一夜的噩夢,也發了一夜的低燒。
她後來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那一天,初原哥哥不在松柏。
年幼時的恐懼再次襲來,方婷宜靠在若白懷裡,想要從他身上汲取足以支撐自己的力量,卻後知後覺地想到,對方才是那件事的受害者,他比誰,都需要力量。
婷宜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低著頭擦乾臉上的淚,深呼一口氣之後,才再次抬頭。
少年的眉眼如同水墨畫一般清淡,此刻平和而細緻,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婷宜不願意再去勾起一些傷心事,眼睛掃了一下週圍,問道:“黎藍呢?剛才不還在這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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