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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傳來一陣衣襟帶風之聲,剛轉頭,便已不見了顧清揚的身影,急望向穀場,只見顧清揚已經飛掠到木柱下的騷亂中心,速度之快,姿態之優美,讓沈青嵐只能想到“矯若遊龍,翩若驚鴻”幾個字。
而卓家眾人,原本或低頭不語或相互交談或發呆裝傻的,都在顧清揚起身的那刻齊齊抬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空中顧清揚的身姿,連一向誠懇的周雲雷都不例外。
除了卓天屹。
沈青嵐訝然轉頭,便見他含笑看過來,好像知道他心中的疑惑一般,解釋道:“九師叔的輕功是卓家最好的,說是獨步武林也不為過。平常他小氣得很,輕易不肯顯露。”
像是為了印證卓天屹的話一般,周雲雷道,“九師叔這三年可真沒閒著,他剛才沒起身,連手都沒動。”
沈青嵐雖然不會武功,但好歹也在孟家和卓家都呆了那麼些年,見過太多武林中人,所有人施展輕功的時候或多或少都需要借力,像顧清揚這樣把輕功練到無需借力,只需提氣的,確實還是第一次見。
腦海裡泛起久遠之前的一些記憶,卻不知道……
這想法也只是電光石火一閃而逝,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經不可能了,再想也只是徒增遺憾。
“不知道有沒有習練的竅門,下次把他灌倒了好好問問。”卓天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灌九師叔酒這種事情,恐怕只有美人才做得到。”另一邊的鄭書明插嘴。
“美人也不一定,九師叔酒量太好,從沒見他醉過。”張鳴遠也加入討論的中心。
眾人沉默下來。片刻後,周雲雷忽道:“醉過一次。”
幾人望向周雲雷,他的視線落在穀場中正左穿右插拉開被奔牛嚇傻的苗家眾人的顧清揚身上,“四年前,在天機峰大醉一場,之後便被師父帶了所有師伯師叔捉回洛陽老宅,在後山思過亭面壁三年。”
“這……”鄭書明驚訝,“為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周雲雷搖頭。
“當家師弟你知道嗎?”張鳴遠問卓天屹,“師父可是把九師叔當跟你一樣的親兒子疼的,怎麼捨得關他三年?”
“我怎麼知道?”卓天屹端起沈青嵐的杯子遞給他,“這幾年我跟老頭子面都沒見上兩次。”
張鳴遠看一眼卓天屹臂彎里正推拒著他手中酒杯的沈青嵐一眼,“也是。”看樣子,以後這兩父子還會這樣。
穀場上發出一聲歡呼,針對顧清揚的討論被打斷。沈青嵐看向木柱下,圍觀人眾已經被顧清揚疏散到安全地帶,牛的周圍空出大塊空地。
顧清揚從一個苗家後生手裡拿過兩根粗麻繩,兩手各拈了一根,在手裡甩了兩圈,那兩根麻繩就像有靈性一般,嗖地飛出去在牛的前後蹄子上繞了兩圈,繩頭又飛回顧清揚手中。
他兩手迅速打了個結,之後輕輕巧巧地分手一抽,那頭鬥紅了眼的牛便被捆住了前後蹄子,拖倒在地。
圍觀眾人發出更大的一聲歡呼,紛紛鼓起掌來,顧清揚輕拍雙手,含笑向眾人做了個揖,而後輕飄飄起身,復又像一隻白鶴一般,翩然飛掠回周雲雷身邊坐下,姿態優雅之極。
穀場上男女老少的目光都向這邊投射過來,顧清揚顯然是習慣了這種眾人矚目的場景,從案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笑不語。
卓天屹呵呵一笑,“九師叔,今晚過後,不知道被你辜負的美人名單上又要多出幾人哪。”
“幾人我不知道,不過,我敢肯定,那之中肯定沒有九靈姑娘,”顧清揚轉頭看他一眼,向身邊周雲雷笑問道,“雲雷,你說呢?”
周雲雷目不斜視,“宰牛儀式開始了。”
木柱下發出兩聲炮仗聲,沈青嵐抬頭望去,那頭牛已經被綁在了木架上,龍九提了斧子,在所有苗人的熱切注視中慢慢走到牛身邊。一邊的九靈搖響了手中的金鈴,仰面朝天高聲念出一串苗家經文。
上身赤、裸的龍九發一聲喊,手中斧子高高揚起,被綁在架上的牛看見那在篝火下閃著寒光的利刃,發出一聲絕望的哀鳴。
沈青嵐收回視線,這種不同於中原的祭祖儀式太過蠻荒血腥,他不想目睹。卓天屹察覺到他的動作,收緊了手臂,把他抱進懷裡,“怕了?”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淡淡笑意和關心,沈青嵐臉靠在他肩上,眼角餘光瞥見後面的鄭書明和張鳴遠也是以同樣的動作把他們各自的夫人護在懷裡,心裡立刻不自在起來。
雖說跟卓天屹的關係在卓家早就不是秘密,在眾人面前卓天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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