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不得了,“少爺,你跟公子現在都不宜飲酒,太傷身了!”
卓天屹搖搖頭,“叫你去你就去,快些!”
卓信還想說什麼,卓天屹衝他擺擺手,他只好無奈地領命而去。
門外,卓世安聽聞卓信的稟報,驚得下巴都快掉了,“我的祖宗啊,這時節怎麼能飲酒,太胡鬧了哇!”急得團團亂轉,想想還是派下人即刻騎馬去孟氏酒樓買酒去,畢竟,卓天屹的吩咐,從來沒有打折扣的時候。
打發卓信回去東廂隨時照看著,自己又拎著袍擺顛顛地跑到前院,找到正在卓天屹書房裡忙活家裡事務的顧清揚,把卓天屹的吩咐說了一遍。
顧清揚臉色凝重,叫他趕緊去把藥材鋪的大夫和貴重藥材都弄來,自己即刻叫了周雲雷等弟子,往東廂後院趕去。
兩壇醉春風買來的時候,卓天屹與沈青嵐已經來到院子裡,卓信在院中桂樹下的石凳上鋪上座墊,又將酒具小菜端到石桌上。
卓天屹把連同卓信在內的所有下人都遣出了主院,院內只剩他與沈青嵐兩人。
沈青嵐什麼都沒看在眼裡,只是撫著放在桌上的一罈醉春風,俯下…身深深地嗅了一口。
卓天屹捏著粥勺走到他身邊,懇求道:“先吃點粥墊墊肚子,這麼多天沒吃飯,這樣喝酒,身體會受不住的。”
沈青嵐像沒聽到一樣,面上帶著微笑,“醉春風是師兄和我最喜歡喝的酒,味甘冽,性綿長,十八歲前,師兄一直不讓我多喝。”
卓天屹心口刺痛,沈青嵐的樣子絲毫不為他所動,而是完全沉浸在回憶之中。
“不過我經常趁他不在的時候偷偷喝他珍藏的酒,每次只喝一兩杯,少了他也發覺不了。”沈青嵐抬頭朝卓天屹一笑,眸子裡泛上一絲靈動的慧黠之色。銀白的月光灑在他臉上,為他那雙因消瘦顯得更大更亮的眼睛更增添了幾分光澤。
那是這麼久以來從未在他臉上看到的神采,哪怕他此時如此虛弱,都比從前快樂得多。
愧悔難受之下,卓天屹一狠心,“好,今日我便陪你喝個痛快!”
話音一落,便聽被卓世安找來已守在門口的大夫大喊,“使不得啊少當家,您身上的傷剛止住血,這個時候一喝酒,血脈一熱,那傷口立時就開裂了呀!”
他這麼一說,其餘幾個弟子,還有卓世安都七嘴八舌阻止勸慰起來。卓天屹聽得心煩,高聲道:“都給我出東廂,到廂院門口去等著!”
卓世安還想再說什麼,顧清揚止住了他,“什麼都別說了,天屹自有主張,都出去吧。”率先出了東廂,他這麼一帶頭,其餘弟子和卓世安也只好都出去了。幾個大夫嘆著氣到前院伙房備藥。
主院裡,卓天屹忍著適才大聲說話時引起的傷口疼痛,用空著的手拍開一罈酒的封泥,剛想提罈子往杯中倒酒,沈青嵐就上前捧起那壇酒,仰臉喝了一口,腕上的鐵鏈碰在罈子上,嚓嚓地響。
熱辣的酒液經過口腔順著咽喉流進多日不曾進食的腸胃,帶起陣陣火燒火燎般的疼痛,胸腔裡的一顆心像被疼痛點燃了一般,也驀地燃燒起來。
少許酒液順著嘴角流出,沾溼了乾裂的唇,在月光下為他蒼白憔悴的容顏增了幾分顏色。
卓天屹看得心裡像有刀子在攪動一樣,乾脆也開了另一罈酒,拎起來仰脖喝了一大口。酒一入喉,嚐到了那烈性的滋味,滿心滿腦便更是焦灼不已,沈青嵐的身體在這樣的烈酒刺激下會受到多大的傷害,他已經不敢再多細想,只能洩憤似地往自己嘴裡猛灌,似乎這樣就能抵消心裡的焦急疼痛一般。
沈青嵐閉著眼睛,慢慢體會此刻由內而外蔓延整個身心的火熱疼痛,“是江南的醉春風,這麼幾年過去,味道還是一點都沒變。”仰頭又是一口。
卓天屹也喝了一大口,坐在石凳上,傷感道:“味道是不錯,難怪你能懷念那麼些年,而不願改喝眼兒媚。”
聽到他一語雙關的話,沈青嵐綻出一個笑容,“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醉春風嗎,那是因為,”他抬頭看向懸在深藍色天幕中的圓月,語音變得悠遠,“醉春風是我這輩子喝的第一口酒。”
“那時候,我才十二歲,在石駝山,也就是去苗寨的時候,船隊等候的渡口附近,遇上了山洪,是孟懷淵救了我,那天,也是八月十五,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在孟家的船上,為給我驅在山洪中受的寒氣,他讓我喝了一小杯醉春風。”
“我第一次喝到酒,也第一次遇到山外的人,都是孟懷淵帶來的。”沈青嵐的聲音帶上了春風沉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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