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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清酒,清淡的清。”許是兩杯下肚的緣故,碧鳶臉有些紅,眉梢眼角都好像被酒意所染,帶上了點點水色與風情。他站起來,執起酒瓶再次為卓天屹倒滿,“清情音近,所以清酒,也叫情酒。”
“情酒?”卓天屹一笑,“不錯的名字。”
碧鳶為自己的杯子倒滿酒,也不再回座位,站在卓天屹身邊,輕笑道:“既然名字不錯,那卓當家,就請賞臉再喝一杯吧。”
卓天屹哈哈一笑,“好!”與他一碰,再次喝乾。
碧鳶很高興,看著他的眼睛含著笑意,把酒杯遞到自己嘴邊,慢慢飲下。之後閉了閉眼睛,放下酒杯撫著自己有些燙熱的臉,輕道:“碧鳶覺得有點暈,好像是醉了,卓當家,你可要……”
話未說完,他便身子一軟,倒在卓天屹臂膀上……
卓天屹一夜沒回來。沈青嵐起床穿衣的時候,看到自己耳朵下面的頸項上有幾塊紅痕,那是卓天屹留下的。
天氣還不涼,夏日的衣裳領口都低,根本擋不住,沈青嵐只好把頭髮放下來一些,勉強遮一下。
上午在習文廳的課上,有孩子關心地問他是不是被蚊子咬了,看著孩子純真的小臉,他只好說是。
話音一落便有另一個孩子大聲說這肯定不是蚊子咬的,蚊子的嘴巴哪有那麼大,應該是牛虻咬的。
第三個孩子說牛虻的嘴也沒這麼大,應該是貓咬的,還信誓旦旦地說在他娘脖子上也發現過,他娘說是被貓咬的。
沈青嵐看孩子們討論的問題直往匪夷所思的方向而去,只好用教他們疊紙的方法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午後他打算去西街卓氏酒樓。別的店鋪前些天已經都去過了,甚至離酒樓很近的南街分號都去過了,卻唯獨剩下那裡沒去。
離堂會的日子不遠了,早晚要去的,沈青嵐便帶了卓信,坐著卓全的馬車去了西街。
周雲雷與他打過招呼後,便將他領到二樓自己的書房,隨後叫帳房先生取來了,小廝送了茶上來,他接過,放在沈青嵐面前,自己也坐在對面。
沈青嵐看得很快速,低著頭眼光放在賬冊上的樣子很專注,翻動書冊的時候,修長的手指拈起紙頁的動作透著優雅。
扭頭取筆記錄的時候,他臉一側,脖子上的痕跡便映入眼簾,周雲雷怔了怔,隨後移開視線。
等沈青嵐把該記錄的記下,合上賬冊推到他面前時,周雲雷終於忍不住,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江蜜變心了,卓總誓要找個不容易變心的,於是他遇到了沈蜜。
老天爺對卓總還是很厚愛的,一般人哪能這麼心想事成啊……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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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攜扶
沈青嵐沒有回答,這也就是他拖到今天才來這裡閱帳的原因。與周雲雷在府裡碰到的時候,他的沉默也是出於他實在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這個跟他關係不算深,卻在他的境遇轉折中起到了關鍵作用的人。
之前在後山上被周雲雷和卓信找到的時候,他說的是自己要回來,與任何人都無關的話沒有忘記,可是在那之後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現在的他,在放下了跟卓天屹的針鋒相對之後,才發現,要真正做到心甘情願四字,有多麼艱難。
不得不承認,他心裡還是有不甘的,就算能夠接受現在的境遇,可那些美好的過往,那幾個與美好的過往失之交臂的關鍵瞬間,畢竟都還沒有忘記。
周雲雷看他沉默不語地收拾著手上東西的樣子,心裡泛起苦澀,再小心翼翼都必然要觸碰到,痛也是沒辦法的。
他看著沈青嵐前額那幾絲在風裡微微飄動的碎髮,艱難道:“我知道,這種問題很虛偽,你不想回答,我也確實幫不了你分毫……可是,我是真的希望你能過得好一些。我不知道該怎麼勸你……其實師兄這個人不壞,就是霸道強硬慣了,不會體貼人,如果……如果你能順著他一些,他會對你很好的……”
沈青嵐低頭不語,手上收拾冊本筆墨的動作也沒停下來。周雲雷終於說不下去,這種話由他來說,很不合適,也明知道不會起到什麼作用。可是不說,他卻實在做不到。
這段時間沈青嵐的變化他看在眼裡,無論是前一陣子繃得像一支箭一樣的沈青嵐,還是現在在府裡碰到時總是以沉默和冷淡應對自己的沈青嵐,或是眼前這個疏離木訥的沈青嵐,都與之前三年裡他看到的那個沉靜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