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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雖然牽掛著羽寒,可兒子在美國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鍾紫萱為了打發時間重新拾起丟掉的鋼琴,偶爾有心情也教教周圍的孩子。葉茉兒是鍾紫萱一年前遇到的,小女孩的家庭和其他人不同,她有兩個爸爸兩個媽媽。鍾紫萱每次見到孩子的兩位父親就想起羽寒和韓凌霄,她希望自己的兒子和他的戀人能像孩子的兩位父親一樣幸福和美,所以才收了葉茉兒做學生,只是沒料到這個機靈的丫頭十分討人喜愛讓鍾紫萱平淡的生活多了分色彩。
在鍾紫萱等得望眼欲穿時,載著吳羽寒的車終於駛入她的視線。
“母親。”吳羽寒在第一時間看到鍾紫萱,微微頷首站在鍾紫萱身邊不動。對於恢復神智的母親,吳羽寒反而有些拘謹。
鍾紫萱拍著兒子的肩膀,領吳羽寒回家。在海外幾年,吳羽寒的性子越發恢復本色,因為再也不用為生存而演戲,吳羽寒收起虛偽客套的笑容,用沉默和冰冷武裝自己。鍾紫萱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她錯過了吳羽寒的成長不知道該怎樣和兒子溝通。
“羽寒多吃點,”鍾紫萱不斷的給孩子夾菜,“媽媽跟著名廚學會了很多菜色。”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著兒子。獨自闖蕩的這些年,吳羽寒的個子逐漸拔高,體重卻不見增長,鍾紫萱得知吳羽寒的健康狀況急得團團轉。
吳羽寒看著碗裡堆成山的菜,耐心的一口一口全部吃掉。對於鍾紫萱的關懷,吳羽寒從來不會拒絕。在他的心裡,鍾紫萱永遠都是重要的存在。
雖然缺少交流,可血濃於水的親情深深的刻在骨子裡。鍾紫萱和吳羽寒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對對方的眷注。
午後的時光甜蜜溫馨,鍾紫萱雙手在琴鍵上靈動的跳躍,一段一段優美的旋律傾瀉而出。吳羽寒坐在離鋼琴不遠的藤椅上,靜靜的聆聽媽媽的心聲。
鍾紫萱選擇的曲子輕緩柔美,吳羽寒漸漸闔上眼簾。鍾紫萱用餘光偷瞄兒子,觀察吳羽寒是否進入夢鄉。
“媽媽,練習要適可而止,當心您的身體。”吳羽寒睜開眼對上鍾紫萱躲閃的目光,“我有些困了,到房間裡睡一會兒。”
鍾紫萱乍然抬頭,眼中有抑制不住的驚喜。“你的房間媽媽一直在打掃,被褥都是新的,保證你睡個好覺。”吳羽寒的戒心很重,隨著年齡的增長對他人的防備也愈演愈烈,到現在已經發展到非常嚴重的地步。吳羽寒只有在鍾紫萱身邊才能毫無防備的熟睡,其他時候都是淺眠聽到一點聲音就能被驚醒。
吳羽寒抱著床上的被子,周身充滿了陽光的味道,像媽媽的愛一樣讓他覺得暖洋洋的。這一覺吳羽寒睡了兩個小時,對時常徹夜難眠的他來說算是高質量的睡眠。怕鍾紫萱擔心,吳羽寒仰面躺在床上,腦中滿滿的裝著以後要執行的計劃,夏媛姝和他如今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港江,他離夢中的身影只有幾步之遙。
時鐘敲響了一下,鍾紫萱披著外衣偷偷將書房的門開啟一條縫隙,明亮的燈光從中溢位,吳羽寒正坐在落地窗前讀《資本論》。吳羽寒下午小憩之後就呆在書房,期間出來吃了一頓晚飯,鍾紫萱遲疑的握著酒瓶不知是不是該交給吳羽寒。
“媽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吳羽寒放下書,開啟書房的門。
手中的東西無處可藏,鍾紫萱乾脆把紅酒遞給兒子,“羽寒要不要陪媽媽喝一杯?”
吳羽寒愣愣的看著酒瓶上的標籤,接過葡萄酒的手微微顫抖。他凝視著去取酒杯的鐘紫萱,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如果說吳羽寒在國外生活沾染上什麼惡習,就是九年來他變得離不開酒,離不開這個牌子的紅酒。初到美國安家,吳羽寒整日在惶惶不安中度過。他覺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卻偏偏記不起來他丟掉的到底是什麼。每次絞盡腦汁就會感到來自心底的抗拒。吳羽寒理解不了自己的變化,也無法阻止自己日漸混亂的生活狀態。身為人類的感情一點一點流失,吳羽寒恍然發覺自己冰冷的像機械。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吶喊,催促著吳羽寒不斷向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再加上陌生的自己,吳羽寒很快被壓力擊倒開始徹夜失眠。
直到有一天,在美國同學舉辦的派對上吳羽寒無意間喝了一杯紅酒。當天晚上,吳羽寒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男人深情的呼喚自己的名字,吳羽寒情不自禁的追逐他的身影,卻眼睜睜的看著男人如雲霧消散,自始至終吳羽寒都沒有看清對方的相貌。吳羽寒猛然從夢中驚醒,眼中淚水肆意。吳羽寒看著手上的眼淚發呆,原來他失去的是一個摯愛的人。從此以後,他愛上了這款紅酒,因為只有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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