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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右盼了一會又問:“以前王爺的身邊也有我這樣的貼身丫頭嗎?”
“沒。”
他向來睡在姬妾房中,哪裡用得上什麼貼身丫鬟。
不過只是為她破例而已。
為她破例留下小五,卻不能破例總是叫她跟小五耳鬢廝磨一起,這樣他會瘋的,所以又破例讓她搬出後院。
“那麼為什麼我要……”她眨著眼睛問。
“再問問題,晚上不給你吃飯。”他兇相畢露。
她閉了嘴巴,經典的左顧右盼而後說:“那麼我去幹活了王爺。”聲音很是乖巧。
她輕盈地向著他低頭行了個禮。
他望著她低頭盈盈的樣子。
鬢角的垂髫隨著動作微微地盪漾。
她眼皮垂著不看他,長長的睫毛微微眨動。
從他高高所在的方向看,只能看到齊眉的烏黑的頭髮,她挺長的睫毛,跟小小的發亮的鼻尖。
再就是瘦窄的肩頭。
“該留心下,將她餵飽些。”春山想。
卻不清楚剎那間從自己心頭掠過的那種不安的恍惚感是什麼。
究竟是什麼?
那種莫名奇妙的不安感覺。
站在春日暖風之中的春山無法遇見自己日後的狀況,面前這尚對她露出頑皮笑容懂得頂撞的小丫頭,有朝一日也會用一種端莊無比肅然無比正統無比的面龐對他,一如朝堂群臣,一如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每個人都能成長。
而春山不知道,手心中這個人的成長,他對於此,是該表示喜悅或者悲傷。
喜歡一個人,希望她快快長大。
喜歡一個人,又希望她永恆懵懂。
總是覺得她瘦弱,嬌小,易碎,不能靠近,不能太過靠近。
焦灼的等待。
當有朝一日她能照顧自己,強大到能夠脫離他保護的範圍,他心底的焦灼的火焰是會平安熄滅或者更勝一籌。
將來的事,誰能預料。
連本作者都不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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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西風興,月冷霜華凝。思君秋夜長,一夜魂九升。二月東風來,草坼花心開。思君春日遲,一日腸九回。妾住洛橋北,君住洛橋南。十五即相識,今年二十三。有如女蘿草,生在松之側。蔓短枝苦高,縈迴上不得。人言人有願,願至天必成。願作遠方獸,步步比肩行。願作深山木,枝枝連理生。——念得對嗎王爺?”
“嗯,很對。”
“可是很長,怎麼才能背下來。”
“只要你有心,就能背下來。”
“是嗎?那麼我肯定能背下來。”
“嗯?”
“我有心啊,我有心啊。”
“寶……”
她伸出手來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他的大手按上那方酥軟,雖然微小,卻是存在。
他的怦然心動不足以用語言形容。
耳畔是她的嬌柔聲音:“我有心啊,我有心啊。——你聽聽看。”
他當然知道。
不用聽都知道。
第七十九章 雨中來(三更之第二更)
自從小五進府這幾天,春山基本去哪兒都帶上微寶,除了上朝入宮才留他在府中。
偶爾她會不高興,不明白為什麼昭王府那麼多人,王爺卻總是非她不可,每天晚上睡覺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必定是他,每天早上醒來還要去喚他起床,有時候她不小心睡著,便會變成是他來喚她,除了不是睡一張床,簡直要形影不離起來。
她煩惱死了。
幸虧她睡得是房子的外間,雖然只隔著一層隔板,若是翻身的動靜大點,彼此都能聽到。
更古怪的是,自從她來了,他也不去侍妾那過夜了,偏偏她還不知道這其中的關係所在,只覺得後院那些侍候夫人們的姐姐妹妹看她的眼神日復一日的怪異,卻悟不到其中關鍵。
春山看的她很牢,她只有在他上朝的時候才有空閒時間,每當這時侯就趕緊衝到後院去,跟小五小毛廝混一起,時間卻又過得特別快,不多時會有一堆的人衝過來,嚷著說王爺即將回府了,不由分說地將她拉走沐浴更衣,準備侍候王爺。
她不高興,但是卻無可奈何,只好乖乖離開。
如此幾次,漸漸地小五看她的時候目光之中多了一絲憂心忡忡。
只是卻仍舊沒有機會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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